突然惊喜地叫道:“他们出来了!?”
杨晨抬头望去,只见白茫茫的地方突然冒出了无数亮点,仓皇地向外逃逸,杨晨仔细观察他们逃跑的方式,虽然看起来杂乱,象一窝蜂似的溃逃,但杨晨还是能看出其中的章法,因为这种阵式原本就是杨晨教他的,可见一切还在恩可的掌控中。
阿黛尔说:“赶快计算,损失了多少?”
计算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一名神使报告说:“目前估计二千八百艘战舰!”
阿黛尔脸上的惊喜凝固了,仿佛连呼吸都已经冻结,杨晨怜惜地望向她,在心底暗叹口气,却没说话。好一阵才痛惜地低语:“就……就这一下子,两万多战士,就……就……”
火连赫和拉克不敢说话,脸上却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心说皇帝还是太软弱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如此,没有什么奇怪的。
阿黛尔把无助的目光望向杨晨,杨晨也回望着这个完全不适应战场的皇帝,突然觉得逼她学会战事,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阿黛尔本来是件完美的瓷器,生生地被打碎了,却试图去做一件杀戮的工具,还美名为了她好?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其定位,强行去改变,真的对吗?
杨晨正有触动,拉克就叫道:“看,敌人追来了!”
没等阿黛尔发问,操作的神使就说:“经计算,大约有五万敌舰在追击!”
拉克振奋地说:“也就是说,恩可已经吃掉了那块诱饵了?”
火连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难怪损失这么大,不过,如果不狠狠地吃掉诱饵,沙坦儿人又怎么会上当呢。
”杨晨,他们逃得掉吗?“阿黛尔的脸色仍旧不好。虽然明知恩可逃出来了,凭圣帝国战舰的优越性,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漫天敌舰如蜂群般涌来,火光大作,各种武器纵横来去,织成一张密集的网,飞碟在火光中险象环生,令人一见心惊,情不自禁地就问起杨晨来。
杨晨轻皱眉头,肃然观察着战况,好一会儿才解释说:”是真正的危机时刻啊……“
阿黛尔心惊肉跳,连忙问道:”那,那是什么时候?
杨晨边沉思,边说:“很快了。”阿黛尔一颗心顿时又吊了起来。
逃的迅疾,在漆黑的太空中一闪而过,追的快速,如电光火石,紧咬着不舍。一路上光弹横飞,时时有战舰不慎中弹,在太空中炸放出一道光亮,然后归于沉寂。追击的和还击的打得热火朝天,倏地就划过了一道不起眼的殒石带。
阿黛尔轻呼一声,说:“我们的战舰好像就埋伏在……”
话音未落,从殒石下方森森然冒出了无数的飞碟,一瞬间,这些飞碟火力全开,炽白的光照亮了漆黑的宇宙,前一片激光未落,飞碟就开始启动,疯狂地向枭鸟衔尾扑去,武器的光华此起彼伏,在枭鸟群中横冲直刺,枭鸟纷纷殒落。
阿黛尔振奋地叫了声:“好!”
然而枭鸟丝毫未慌,它们整齐有序地在空中划了个圆弧,后阵变前阵,一致与飞碟对射起来。飞碟性能优越太多,很快就占了上风。先前逃在前面的二千八百舰也回过头来,前后夹击,把五万枭鸟包了铰子了。
枭鸟虽然损失极大,可竟然丝毫不退,就这样硬碰硬地与数量接近的飞碟对轰,沉着与壮烈之气让隔着几十万公里的杨晨等人都扑面生热。众人纷纷动容,火连赫惊道:“什么时候,沙坦儿人把兵练得这么强了?”
杨晨冷峻如铁,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来了!”
阿黛尔疑惑地望向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在屏蔽区之外的那片空间里,如同被煮开的水,翻滚着,沸腾着——那是战舰,枭鸟战舰,几十万台枭鸟战舰,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顷刻间喷涌而出。
阿黛尔惊恐地睁大眼睛,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快跑!”
然而大厅内沉默如铁,杨晨严肃之极,拉克把拳头攥得紧紧的,火连赫神情复杂,他陷入了回忆。阿黛尔突然捏紧杨晨的肩膀,高声叫:“快叫他们撤!”
杨晨回头望进那双惊骇的眼眸,又缓缓地望向别去,用平淡的声音说:“这是他们的宿命,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必然要经历这些……”
“可是……杨晨……”阿黛尔用哀求的声音颤声说。
”阿黛尔,这就是战争!“杨晨怜悯地望着她。
阿黛尔放声大哭,不顾形色,不顾尊严,在臣子面前放声痛哭,泪水淋漓过脸上,脏兮兮的像个孩子。然而,没有人嘲笑她,没有人责备她,相反,火连赫和拉克的眼圈也泛起了微红。
几十万战舰如同分成两股可见的黑色锁链,摇曳着向五万飞碟绞去。似激流,似旋风,似出剿的蜂群,奔腾之威,势不可当。
所有的人屏息凝气,静待他冲进战场,战场上仍旧如火如荼,双方都没有退让的打算,枭鸟的损失固然极大,飞碟却也不好过,中弹殒落也不时发生。
近了……近了……,所有的人手心都捏了把汗,不由泛出一个念头:难道恩可没有发现?
突然,拉克叫道:”快看,恩可要撤了!
果然,在主力只用一个冲刺就可以到达战场的时刻,恩可的战舰猛地往后缩去,火光大炽,一瞬间把能量开到最大功率甩了出去,试图摆脱纠缠已久的战场。
然而,枭鸟此时做了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它们不但不借机休整,反而直向大占上风的飞碟猛扑过去,狠狠地咬着他不放。
冲在最前面的一片又一片的战舰顷刻被强烈的激光蒸化成汽体,后面的枭鸟却毫不畏惧,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