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歪在铺着厚厚锦缎垫子的炕上,身上盖着一床绣着百鸟朝凤图案的夹被。
她的脸色是那种不正常的潮红,象是熟透了的苹果。
她用一方绣着兰草的素色手帕捂着嘴,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贴身大丫鬟平儿嗔怪的瞥了一眼凌帆,:“爷,你就知道折腾奶奶!”
凌帆笑着起身,抓过王熙凤手腕,仔细查看脉象。
王熙凤早些时操持着偌大的荣国府,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她一个人拿主意,耗光了她的精力。
日夜操劳,落下了难缠的血崩之症。
不过后来跟凌帆暗通款曲,经过凌帆仔细调养后,已经好上些许。
“已经好上不少,平日多加调养,不要操劳!”凌帆放下把脉之手。
王熙凤高兴的扑入凌帆怀中,离开贾琏她觉得越加幸福,不仅身体病症好了,也不用担忧银钱问题。
凌帆想到来时贾环拦路求救,想着怎么也是便宜小舅子问道:“听说你手下最近又出了强逼之事,你却不管!”
王熙凤一脸疑惑,自从被凌帆教训过后,她已经收敛许多,家中管家之事也多交给王夫人,却不知凌帆所问何事。
平儿倒是若有所思,随即缓缓道来。
却说王熙凤手下有一个心腹管家叫来旺,来旺有一妻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身材微胖。
平日里脸上搽着厚厚的脂粉,嘴唇涂得通红,穿着一身体面的石青色缎面衣裳,领口和袖口都镶着黑绒的花边。
她仗着自己是王熙凤的心腹管家来旺的妻子,在贾府的下人里向来是说一不二,连一些有头有脸的仆妇都要让她三分。
这天,她特意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衣裳,带着一个小丫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王夫人的丫鬟彩霞家。
彩霞家住在贾府外围的一个小院子里,院子不大,收拾得倒还干净。
来旺妇一进门就大模大样地坐下,接过彩霞母亲递来的茶,只抿了一口就放在了一边,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来,是为了我儿子和你家彩霞的婚事。
我家儿子在府里当差,跟着贾琏二爷办事,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彩霞嫁过去,就是享清福。”
彩霞今年十六岁,生得眉清目秀,皮肤白淅,性格也很温柔娴静。
她在王夫人身边伺候了好几年,深得王夫人的信任。
她心里早就属意于贾环,虽然贾环性格有些顽劣,人也长得不咋地,但毕竟是主子,将来总有出头之日。
她听说要嫁给来旺的儿子,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来旺的儿子她是知道的,是个好吃懒做的无赖,平日里在府里就爱惹是生非。
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小声说:”妈妈,我……我还小,不想这么早嫁人。
而且,我也……也不想离开太太。”
来旺妇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吓得彩霞和她母亲都是一哆嗦。
“小什么小?女大当嫁,我看你是不知好歹!多少人想嫁进我们家还没这个福气呢!别给脸不要脸!”
来旺妇见彩霞不肯,就开始威胁彩霞的父母。
“你们可别忘了,你们能在贾府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彩霞能在太太身边当差,全靠我们家来旺在奶奶面前替你们说好话。
要是彩霞不答应这门亲事,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在贾府待不下去,到时候你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她还在贾府里散布谣言,说彩霞”不安分”,早就和外面的男人有牵扯,说她是个”狐狸精”,勾引主子。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王夫人的耳朵里,王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看彩霞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彩霞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威逼利诱,只好含泪答应了这门亲事。
彩霞得知后,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再也没有反抗的馀地。
王熙凤心中不觉有什么,不过既然凌帆问道,显然想要干预。
王熙凤眼睛咕噜转了一圈,骂道:“这肮脏的贱皮子,在外败坏我的名声,既然连爷都知道了,我却还蒙在鼓中。”
王熙凤本只是随意说着,并不是真正的生气,可是越说却是越生气,不是生气她做事手段,而是觉得她败坏自己名声。
“贾环半路拦我,要我给他做主,不知……”凌帆把王熙凤抱到怀中,贴着她的耳朵问道。
“平儿,把来旺给我叫来!”
平儿无奈起身,窸窸窣窣穿起衣物,迈步出门,只觉一股春寒之意袭面。
凌帆穿着单衣,拿过一旁王熙凤的披风,披在了平儿身上。
“外面有些冷,你速去速回!”
平儿觉得身后一暖,回身抱了下凌帆。
来旺院中,灯火通明,来旺正和妻子儿子吃酒,论起白日所作所为,更是充满得意。
“那彩霞也是贱皮子,我家儿子看上她,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
“真以为能够攀上高枝,嫁给环老三,再者说了,那环老三算什么玩意啊!”
“没什么本事不说,还不受家中喜爱,就连他那个亲姐姐有时也很厌烦他。”
“近日来到有些嚣张,还不是探春姑娘管家,又传要嫁给王爷。”
“一个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