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今日恰好归家看望母亲,此时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声喊道:“快!快去找大夫!快去!”
大夫来了之后,给荷花诊了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夫人,姑娘这是动了胎气,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我开一副药,先保住姑娘的性命要紧。”
这句话象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了荷花的心脏。
她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身世,她本江南书香门弟之女,家道中落卖身葬父。
被薛蟠看上,纳为妾室,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
谁知道……
从那以后,荷花就象变了一个人,整日里呆呆傻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荷花出事后,薛姨妈整日愁眉不展,茶饭不思。
她看着家里被夏金桂闹得鸡犬不宁,儿子薛蟠越来越不成器,又心疼荷花的遭遇,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本想求一下女婿,可是凌帆贵为王爷,怎么可能真当普通医师。
这时,一个老嬷嬷提醒她:“夫人,清虚观的王道士不是很会治病吗?
要不请他来看看,说不定能治治少奶奶的妒病呢?”
薛姨妈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就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让人去请王道士。
王道士人称”王一贴”,据说能治各种疑难杂症,其实就是个江湖骗子。
他接到薛姨妈的邀请,心里乐开了花,立刻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道袍,背上他那装满了”灵丹妙药”的布包,装模作样地跟着小厮来了薛府。
一进薛府大门,他就拱手作揖,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薛夫人唤小道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只要是夫人的事,小道一定尽力而为!”
薛姨妈把王道士请进客厅,让丫鬟奉上茶。
她叹了口气,把夏金桂如何善妒、如何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如何间接导致香菱流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恳求道:
“王师傅,您神通广大,求您想个办法,治治我这儿媳妇的妒病吧!
再这么下去,我们薛家可就真的散了!”
王道士听了,故意皱起眉头,装模作样地沉吟了半天,然后闭上眼睛,手指掐来掐去,好象在推算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一脸自信地说:“夫人放心,这妒病虽然难缠,但小道恰好有一个祖传的&039;疗妒汤&039;方子,保管药到病除!”
薛姨妈一听,脸上露出了希望的神色。
王道士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念道:“用极好的秋梨一个,二钱冰糖,一钱陈皮,水三碗,梨熟为度。
每日清早吃这么一个梨,坚持吃上七七四十九天,
保管那妒病就好了!”
薛姨妈听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这方子也太普通了,简直就是糊弄人啊!
薛姨妈忍不住问道:“王师傅,这方子真的有效吗?怎么听起来这么简单?”
王道士早就料到她们会有此一问,哈哈一笑,解释道:“太太有所不知,这治病啊,讲究的是&039;对症下药&039;。
这夏少奶奶的妒病,根源在于心胸狭隘,思虑过多。
这秋梨润肺,冰糖清心,陈皮理气。
吃了这个方子,能让她心平气和,自然就不妒了。”
他顿了顿,又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再说了,这方子就算治不好病,吃了也没什么坏处,权当是食疗了。
关键还是在于少奶奶自己要想开点。
要是她自己不想好,就算是仙丹妙药也没用啊。”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方子根本就是他胡诌出来的。
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混点赏钱。
薛姨妈也知道这方子可能没什么用,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让人给了王道士一笔丰厚的赏钱,送走了他。
薛宝钗回到王府,满脸忧虑的把此事对凌帆一说,其实是想凌帆帮忙,又不好意思直接请求。
凌帆把她揽入怀中,勾了勾她的鼻子道:“夫妻一体,却无须向我使这些小心思。”
“不过夫为妻纲,薛蟠才是治病根源,他若不改性子,吃什么神丹妙药都没用。”
薛宝钗长叹口气,环抱住凌帆,依靠在胸膛道:“我也知,只是兄长性子如此,也是无可奈何,不如此我也不好意思求到夫君这里来。”
凌帆沉吟一会:“那夏金桂本不是良配,荷花虽出身低微,但安安稳稳,给你兄长却是合适。”
薛宝钗对于薛蟠也是无奈,从小到大都不省心,可对自己却是极好,自己也不可能不管。
“可夏金桂是兄长明媒正娶,难不成还能休了她,再者说了,兄长爱她寻死觅活,我等也毫无办法。”
凌帆想着皇帝安排,时间也差不多了,薛家作为四大家族钱袋子,就算有自己插手,但牵扯太深,却要找个替罪羔羊,这夏金桂恶毒心肠却是个很好的对象。
“不若如此,我给你兄长安排进入边军,不参与战争,锻炼几年。”
“再把你母亲和荷花接入府中,家中就扔给夏金桂,待过几年,薛蟠性子锻炼出来,再让他回来管家。”
“这……”薛宝钗尤豫,薛蟠本就是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