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帆这时插口道:“本来没什么意思,不过女子哭声,倒让我有了兴趣。”
汉子瞥了一眼凌帆,只觉得他虚张声势,讽刺道:“就会耍些口头功夫,真有胆子就去呀!”
凌帆咧嘴一笑,“那我还真去了,不过在去之前,确实看不惯你的嘴脸!”
凌帆说完一脚踹向汉子胸口,直接把他踹到三米开外,趴在泥水上吐出一丝鲜血。
刚刚还在酒楼看热闹的汉子们,见自己的同伴被欺负,纷纷拔出长刀一拥而上。
凌帆眼神轻篾扫过,没入人群之中,把所有的汉子打瘫在地。
宁采臣还在惊呼,正想劝阻一番,战斗却已经结束。
所有的汉子躺在地上翻滚哀嚎,凌帆回头看向呆愣的宁采臣。
“此处却是待不了了,兄台要不和我一起前去兰若寺。”
宁彩臣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眼神凶狠的汉子们,打了个冷颤,连忙跟上远去步伐的凌帆。
雨幕里,两道身影背影越来越小,象一叶随时会被风浪掀翻的小舟。
倒地汉子望着他的背影,吐了口血沫,捡起摔落在一角的酒壶,喝了口酒,眼神阴狠嗤笑一声:“以为有点功夫就来不起啊!真是个愣头青,今晚有好戏看了。”
“那可不是凡人能够对付的!”说着汉子缩了缩脖子,好似感应到一股无名冷意。
凌帆走在山间之上,脚步如履平地。
宁采臣却是深一脚浅一脚蹚过泥泞,紧紧的追在身后,二人终于在昏黑的雨幕里望见了兰若寺的轮廓。
断壁残垣爬满青笞,山门歪斜着,门楣上“兰若寺”三个字被风雨蚀得模糊,只有几盏破灯笼在风里晃,光影忽明忽暗,象鬼火般瘆人。
宁采臣咽了口唾沫,攥紧书箱踏进寺院,殿内积满灰尘,供桌上的佛象半边脸塌了,蛛网在梁上挂着,被穿堂风一吹,簌簌往下掉灰。
凌帆背着手打量着周围,满意的点点头道:“不愧是佛家之地真是宽敞!”
凌帆找了个相对干燥的角落,衣袖一挥灰尘倒卷而出,露出干净的地面。
宁采臣捂着鼻子咳嗽,却是被飞起的浮尘扬在脸上。
“兄台难道是武林人士,这一手打扫的真干净。”
宁采臣走到凌帆身旁,竖起拇指没话找话。
凌帆瞥了一眼他,施施然的坐下,道:“晚上同住,兄台要不找些干柴,也好生火取暖。”
宁采臣想想也对,自己也不能吃干饭,需要做些什么,刚刚那汉子说的诡异,自己也要小心些。
新认识的这个凌兄却是有本事的,真有危险还得求助于他。
宁采臣点点头把书箱放下,出门去查找柴火了。
宁采臣离开不久,就听见殿外传来“吱呀”一声轻响,象是有人踏过朽坏的木板。
凌帆眼神一亮,摸出怀里的折扇轻轻摇动,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就见一道白影从殿外飘进来。
不是走,是真的像纸一样飘着,衣袂轻扬,连地上的积水都没沾湿。
等那身影走近,凌帆才看清是个女子。
一身素白纱裙,发间别着支银簪,肌肤白得象月光,偏偏眉眼间带着点化不开的愁绪。
她手里拎着个食盒,走到凌帆面前时,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滴,却没溅到她半分。
凌帆心道:“终于等到你了!”
“公子也是来避雨的?”女子声音轻柔,象雨打笆蕉。
这便是聂小倩了,一名绝色的女鬼。
她受姥姥之命,本是来“猎食”的——姥姥早察觉有人进寺,一个文弱书生,一个气血充足的武者,都是上好的血食。
便让小倩用美貌与温柔引他们放松警剔,再趁机吸食精气。
可小倩一见凌帆浑身湿透,白衫衬托出健壮的身躯,轻摇着折扇露出温和笑容看着她。
心里竟莫名一动,手里的食盒攥得紧了些。
“如此美貌公子,必是良家,我却不能害了他!”
所有说,有时候颜值即是正义!
“是,多谢姑娘关心。”凌帆表现从容,问道:“这深山破庙之中,姑娘从何而来。”
小倩听出凌帆怀疑,把食盒递过去,柔声说:“我家就在附近,见这雨大,便带了些干粮和热茶,公子若不嫌弃,就先用些暖暖身子。”
食盒里是两块桂花糕,还有一壶温热的茶。
凌帆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拱手道谢:“姑娘好意,在下凌帆,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聂小倩。”她答得轻,眼神却往宁采臣的书箱扫了扫,不是两人剩下一人却到哪处了。
按姥姥的吩咐,该找机会提“借宿”,引他们往更僻静的后院去——那里设着姥姥的陷阱。
可话到嘴边,小倩又咽了回去。
她见凌帆捧着茶碗,小口小口喝得认真,还把桂花糕掰了一半。
聂小倩心想:“应是留给他另一个同伴,他真的太善良了!”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声粗哑的咳嗽,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小倩脸色微变,飞快地对凌帆说:“我得走了,公子早些歇息,这寺里……夜里别乱走。”
说罢,不等凌帆回应,便提着食盒匆匆往殿后飘去,白影一闪,就没了踪影。
凌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