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桃木剑即将刺向十四娘心口时,凌帆疯了似的冲过来,一头撞在阎道长背上。
“十四娘快走!”
他嘶吼着,又扑过去撕扯绑着小狐妖的绳索,全然不顾符阵的红光灼烧着他的手臂。
阎道长被撞得一个趔趄,回头怒喝着挥剑砍向凌帆。
十四娘见状双目赤红,拼尽全力催动残馀妖力,九尾狐尾狠狠抽向阎道长,趁他躲闪的间隙,一把拉起凌帆和小狐妖,冲破符阵边缘的薄弱处,狼狈地逃入山林。
躲在山洞里,十四娘看着凌帆手臂上被符咒灼伤的水泡,眼框瞬间红了。
“你疯了吗?符阵克制妖物,对你凡人之躯更是致命!”她急忙取出疗伤的仙露,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伤口上。
凌帆忍着痛,却笑着抓住她的手:“我不能让你有事。”
十四娘看着他真诚的眼眸,想起自己此前的猜忌与逃避,想起他一次次的不离不弃,心中的防线轰然崩塌。
她抽回手,轻轻靠在凌帆肩头,九尾狐尾渐渐收起,妖光褪去,只留下一声带着哽咽的低语:“傻子……”
凌帆看着动情的十四娘,轻抚这她的秀发,心中无奈想道:“本是来此度她,虽然颇有算计,可终究还是放不下你啊!”
山洞里的温情尚未散去,鬼母便寻了来,也不知谁给她通风报信。
十四娘见鬼母突然出现,羞涩的离开凌帆怀抱,满脸通红。
鬼母飘落在两人面前,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悄悄横了凌帆一眼,这才对着十四娘道:“十四娘,凌帆对你的情意,天地可鉴。
你对他的牵挂,也瞒不过老身。
如今你们既已心意相通,不如就定下婚事,老身为你们主婚。”
十四娘闻言一怔,刚要推辞,辛父却紧随其后从一旁走出,神色凝重:“十四娘,不可拒。
当年你母亲难产,是鬼母以自身修为续命,我辛家欠她的恩义,今日正好偿还。”
原来鬼母早与辛父商议妥当,一来是成人之美,二来也是了结多年恩情。
十四娘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又想起母亲的往事,心中虽仍有顾虑,却终究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边婚事刚有眉目,那边胡媚却惹了祸。
她听闻阎道长在城郊设了新的“聚灵阵”,误以为里面藏着能提升修为的宝物,趁夜悄悄潜入,却不知那是阎道长为引十四娘现身设下的陷阱。
阵法激活,桃木钉破土而出,黑狗血混合着符咒之力,瞬间将胡媚缠住,让她动弹不得,妖力也在飞速流失。
“救命!”胡媚的呼救声“恰好”被路过的凌帆听到。
他不顾危险,冲进阵法中,按照十四娘此前教他的破符之法,捡起地上的石块,砸碎了阵眼处的桃木令牌。
阵法瞬间失效,胡媚得以脱身,看着凌帆手臂上被符咒灼伤的痕迹,这位向来尖酸刻薄的狐妖,心中竟生出几分愧疚与感激。
“你……为何要救我?”胡媚声音有些不自然。
凌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道:“你是十四娘的姐姐,便是我的朋友。
朋友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
胡媚沉默片刻,突然道:“你想娶十四娘,我帮你。”
她知道十四娘心中的顾虑,便主动去找十四娘,一改往日的嘲讽,诚恳道:“十四妹,凌帆是个好人,他待你真心,你若错过他,定会后悔。
人妖殊途又如何?只要心意相通,便能克服一切。”
在胡媚的劝说下,又想起凌帆一次次为自己涉险,十四娘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
几日后,凌帆请了媒人带着丰厚的聘礼,来到青丘古庙。
红绸裹着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了满满一屋,媒婆对着辛父笑道:“凌公子能得十四娘姑娘青睐,是他的福气,往后定会待她好的。”
辛父点头应允,亲事就此定下,选定三日后举行大婚。
大婚前夜,十四娘独自坐在窗前,看着镜中穿着嫁衣的自己,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
她无意间听到父亲与胡媚的谈话,才知鬼母撮合婚事,不仅是为了报恩,更是为了让她护住凌帆的纯阳之体。
而胡媚劝说自己,也是因为欠了冯生的救命之恩。
得知自己的婚事竟是一场“串通好的交易”,十四娘心中又气又寒,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恰在此时,阿禄端着安神汤走进来,见十四娘落泪,连忙上前安慰。
十四娘看着阿禄眼中藏不住的失落,突然想起这些日子,阿禄看凌帆的眼神总是带着羞涩与依恋。
她早已察觉阿禄暗恋凌帆,只是不愿点破。
如今自己的婚事如此不堪,又怎能独占凌帆的情意?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悄然升起。
大婚当日,凌府张灯结彩,宾客满堂。
十四娘身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喜堂。
凌帆站在堂前,看着心爱的女子向自己走来,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就在司仪准备高喊“一拜天地”时,十四娘突然开口:“等等!”
她转身走向站在角落的阿禄,握住她的手,朗声道:“凌帆,阿禄孤苦无依,一直爱慕于你,这些日子我看在眼里。
今日我既嫁你,便要与你一同照顾她。
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