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此处?”
凌帆连忙上前,将普渡慈航化身国师、勾结奸臣陷害傅天仇、用索命梵音残害忠义之士、抓走傅天仇与傅月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此事只有求你,只有你能对付那妖僧,求你出手相助!”
燕赤霞闻言,眼中精光闪闪,又见“聂小倩”已完全是肉体凡胎,想起上次论道之事,心中已有打算。
他脸色渐渐凝重,看向傅清风,见她虽面带疲惫,眼神却依旧坚毅,便颔首道:“傅大人是忠良,当年我与他还有过一面之缘。
这妖僧为祸人间,残害忠良,我本就该除他!”
傅清风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对着燕赤霞深深一揖:“多谢燕前辈出手相助,傅家上下永世不忘大恩!”
三人在破殿中稍作休整。
等到傅清风睡去,燕赤霞拉着凌帆问道:“此次可是为了封仙之事!”
凌帆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不可说,不可说!”
燕赤霞灌了口酒,酒水顺着胡须流在地上,又瞥了一眼睡着的傅清风。
“那她是?”
“正如你所想的一般,此事对你也有好处,别的我就不多说了。”
燕赤霞点点头,豪迈的笑道:“斩妖除魔,本就是我本分,怎能因为好处而行,你也太小看我了!”
京城法场旁的国师府,黑气如墨汁般浓稠,缠绕着朱红宫墙,连日光都透不进半分。
府内传出的梵音早已没了半分肃穆,只剩尖锐诡谲的调子,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听得人心头发紧。
左千户身披染血的玄铁铠甲,孤身立于府门前,此来不为别的,只为死去的弟兄,还能拖延一些时间。
他背插的五柄雁翎刀已失其三,铠甲裂缝中渗着暗红血迹,干涸的血痂与尘土粘在衣襟上,狼狈却挺拔。
从山林接应点赶来的一路,他闯过三重妖僧关卡,刀劈二十馀具尸妖,此刻虽已伤痕累累,握朴刀的手却稳如磐石,眼神锐利如鹰,透着必死的决绝。
“普渡慈航!出来受死!”
他的吼声震得府门铜环“哐当”作响,穿透诡谲梵音,直刺府内,“你这妖僧,勾结奸佞,残害忠良,祸乱朝纲,今日我左千户便替天行道,斩你这孽障!”
府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普渡慈航身着鎏金袈裟,依旧是那副眉眼低垂、悲泯众生的模样,身后跟着数十名僧众。
他们面色青白,眼神空洞,嘴角挂着涎水,正是被他用妖法炼化的尸妖僧,步伐僵硬地挪动着,周身散发着腐臭气息。
“左千户,上次之事,本座因有好生之德,放你一条生路,你不知感激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本座。”
普渡慈航的声音如洪钟,却裹着刺骨寒意,禅杖在青石板上一顿,“嘭”的一声,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傅天仇就在府中,你若识相,便束手就擒,本座或许能饶他不死。”
“休要废话!”左千户怒喝一声,纵身跃起,朴刀带着破空之声劈向普渡慈航。
刀锋凌厉,却在触及对方周身黑气的瞬间被弹开,“当啷”一声火星四溅。
尸妖僧们蜂拥而上,利爪獠牙齐出,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左千户落地旋身,朴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刀刃划过尸妖僧的躯体,却只留下浅浅白痕。
这些尸妖早已被妖力强化,寻常兵刃根本伤不了其根本。
他且战且退,凭借多年战场拼杀的经验避开尸妖的围攻,目光死死锁定府内偏院。
那里隐约传来铁链摩擦的声响,夹杂着知秋一叶的怒骂,正是傅天仇与知秋一叶被囚禁之地。
“傅大人,道长,我来救你们!”
左千户大喝一声,反手从背上拔出仅剩的三柄雁翎刀,手腕一抖,三柄刀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刺穿三名尸妖僧的眉心。
尸妖僧动作一滞,轰然倒地,化作黑气消散。
左千户趁机冲向偏院,身后尸妖僧紧追不舍。
偏院的铁门被浓郁黑气笼罩,上面刻满诡异符文,散发着阵阵寒意。
“快!我撑不了多久!”
他额角青筋暴起,手臂因用力而颤斗,铠甲下的旧伤再次崩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痕迹。
傅天仇与知秋一叶在院内听到声响,奋力挣扎起来,铁链摩擦着皮肉,留下深深血痕,知秋一叶还不忘骂道:“妖僧!等爷爷出去,定将你挫骨扬灰!”
左千户咬紧牙关,调动体内最后一丝气力,挥刀劈向铁门。
“哐当!哐当!”
刀刃与铁门反复碰撞,火花四溅,黑气被刀风撕开一道缺口。
终于,在第三十七刀落下时,铁门“轰隆”一声被劈开一道足以容人通过的缺口。
左千户一把扯开缠绕在两人身上的铁链,铁链崩断的瞬间,他将傅天仇与知秋一叶猛地推出偏院:“你们快走!沿后门小路去找燕赤霞!这里我来挡着!”
知秋一叶还想回头,却被傅天仇死死拉住:“左千户,你……”
“快走!”
左千户转身迎向追来的尸妖僧,朴刀挥舞得如同一道旋风,“我左家世代忠良,今日便用这身躯,为忠良铺路,为人间正道殉葬!”
他冲进尸妖群中,如一尊浴血战神,每一刀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可尸妖僧数量太多,且不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