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满清的士兵精锐,但是事实上在大量的小规模对抗里,无路可退的明军将领靠着精锐家丁往往能跟满清的精锐白甲正面对战而不落下风,甚至能战而胜之。
但是相对的,只要明军的人数一多就立马完蛋。
毕竟每个将领的家丁都是宝贝,那都是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谁都不想打头阵,只想着队友上去趟雷,自己留下来摘桃子。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往往不等满清来攻,他们自己内部就已经炸锅了。
正所谓是:
攻城掠地,其徐如林。
友军有难,不动如山。
劫掠百姓,侵略如火。
撤退转进,其疾如风。
上级指令,难知如阴。
争功诿过,动如雷霆。
真可谓兵家奥义,尽皆于此。
像按照戚继光练兵之法练出来的蓟三协南营兵,算是大明为数不多不靠家丁打仗的部队了,但就算这样,各级将领还是不能免俗,依旧人人都养了几个家丁。
这已经是一种风气了,你不养,上司觉得你不行,同僚觉得你脑子有病,甚至连你的手下都会觉得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打仗。
而站在云天养眼前的这个家伙叫陈彪,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的家丁,当初就是靠着这几个精锐家丁,前身才能率先冲上平壤城的城头。
不过这也是他最后一个亲兵了,其他的不提也罢。
“行了别耍宝了。”
云天养没好气的朝着陈彪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陈彪嘿嘿的笑了起来,看上去傻里傻气的。
这些人跟主将同吃同住,关系自然不一般,云天养对他自然也不用客气。
“兄弟们的伤都怎么样?都包扎了么?”
云天养环顾四周,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这些人都是老兵,而且伤的都不重。只要伤口不感染,他们活下来的机会很大。
“放心吧,都用把总教我们的办法包扎过了,你看!”
陈彪笑嘻嘻的将满是绷带的骼膊凑了过来,云天养一看,只见这家伙恨不得把自己的骼膊包成木乃伊一样。
“乱弹琴。”
云天养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都教了这么多次了,一个个的还是听不懂呢?
这时候,云天养终于明白了当初在新兵营的时候,那些教官为什么一个个都严重上火了。
纯属是气的。
“绷带要扎的稍微松一点,不能这么紧的!”
云天养一边没好气的教训陈彪,一边伸手想要将他的绷带拆下来。
“不用了把总,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倒楣孩子为了扎紧一点,还拿了根绳子将绷带死死的捆在自己的肩膀处,还特么的系了一个死结
真是嫌自己骼膊多啊。
云天养已经无力再骂他了,索性直接拔出匕首,干净利落的将他骼膊上的绷带割开,只见这家伙的伤口都被勒的泛白了。
“妈的,要不是老子看见了,明天你骼膊就废了!”
“把煮干净的绷带和纱布给老子拿来!”
一旁的士兵连忙递上纱布和绷带,其实就是撕成小条的丝绸和搓揉软了的棉布。
这些都是船上的物资,云天养让士兵们拿出来将丝绸裁剪成条当做绷带,将棉布揉松软了充当纱布,最后将其全部丢进大锅里狠狠的煮上个两三遍,用来给士兵们包扎伤口。
三下五除二的将陈彪的伤口包扎好,云天养又朝着其他几个士兵看去。
果不其然,这些憨货一个个都是这么搞的。
能咋办呢,搞呗。
都是自己的兵,还能不管他们不成?
云天养只好让这些士兵排好队,一个个的到自己的面前给他们整理伤口的纱布。
陈彪想要帮忙,被云天养一脚踹走,这憨货还是别来添乱了。
“让火兵弄饭,轻伤的加半份,重伤的加一份。再让他们多烧些热水来,让大伙都洗洗脸泡泡脚。”
虽然粮食已经不多了,但是这个时候可不是吝啬粮食的时候,多吃点东西,伤口也能好的更快点。
至于热水,现在哪有清水让他们这么挥霍,都是烧的海水罢了。
至于那些所谓的会伤害皮肤的副作用,谁在乎呢。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晚上,云天养终于将这些伤兵全给收拾弄好了,火兵也适时的送来了热水和饭食。
当兵的伙食自然不会好,不过是一些硬饼子和咸菜罢了。
督促着这些士兵将手脚脸全都洗干净,云天养这才满意的走了出去。
火兵给他送来了他的饭食,自然是跟士兵们的一波一样了。
他没开小灶的习惯,他不喜欢这样。
用力撕扯下一块饼子,就着两口散发着腥臭味的咸菜用力的咽下肚子,云天养感觉这饼子对自己的牙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船舱里有些憋闷,云天养拎起自己的水壶缓缓的走到甲板上。
几个士兵正在打扫卫生,云天养是个爱干净的人,见不得自己的地盘脏兮兮的。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在云天养的“谆谆教导”之下,他的士兵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干净。
挥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