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听羽宗的禁地怎会是如此模样,看似也太过平凡了吧”
带有些许疑惑的赵书望着眼前的画面,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
一片巨大的湖泊,被雾气环绕的草庐位于湖心,旁边的是一座座凉亭延伸至岸边,亭中皆有一人,或老者或少年,或孩童或女子。
他们端坐于一侧,面前摆放有石桌,上面都是黑白交错的棋子,盯着棋盘,执棋于手,或聚精会神,或展眉不语。
细雨从亭盖上滑下,落入湖中,滴答滴答的声音带着莫名的韵律,清脆悦耳,令人心静平和。
烟雾蒙蒙围寒庐,细雨沥沥锁青湖。
亭心座座不得闲,黑白纷纷未知处。
纵观全景,宛如一幅平凡的画卷,而所有的平凡放在一起却又显得那么不平凡。
观望须臾,太极玄眼开启,看破虚妄,窥探本质。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人和物本就是如此?”
“不,不对,太极玄眼虽说没有看出任何问题,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眉头紧皱,赵书心中收起了小觑之意,变为谨慎起来。
天极一动,本可瞬息移动几百丈,这次却失效了,堪堪十几丈,在接近湖边之时,便被莫名的力量阻挡,不能前进一步。
“嗯?湖上有禁制,不能跳跃,不能腾空而行”
探究良久,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破解禁制的头绪。
赵书无可奈何,只得顺着岸边石路,走向最近的一座凉亭。
“少年郎,陪我下完这局残棋如何?”
凉亭中,一位朴素老者见有人来此,苍老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黑白任你选择,此残局白棋先行”不待来人落座,朴素老者接着说道。
对此赵书不做理会,顺着石路径直往湖心的草庐前行。
“嗯?又有禁制,不能前行”
在即将抵达第二座凉亭中时,一股禁制之力使得他不能在前进一步。
“莫非是必须下完那残局”
略微沉吟,赵书便往回退至第一座凉亭中。
端坐石椅上,见对面老者,太极玄眼再度开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少年郎,执黑还是白”朴素老者再次开口道。
赵书不语,下棋他可不会,从未接触,不懂其中道理。
随意抓起一颗白子,往棋盘上一落。
朴素老者没有一丝情绪,手中黑子跟落。
两人互下几子,你来我往,仿佛就是平常的下棋。
“少年郎,你输了”
随着一步黑棋落下,白棋被屠,朴素老者面色不变,淡然开口。
“再来”
等了片刻,除了老者重新摆放好残局,未见其他事发生。
“继续”
这次手执黑棋,两人来往几子,毫无疑问,又输了。
“再来一局”
一次又一次,一局又一局,一老一少就这么你来我往,棋场厮杀。
随着时间流逝,赵书棋力越来越精湛,由原先的几子落败,到了可以落子十数。
他沉迷于其中,败了便重开,忘却了一切外事。
细雨落入湖面的滴答声,带着奇特的韵律,使人心静专注,不染尘事。
距离赵书进入禁地已有半年之久。
坐在首位的听雨宗宗主面无波澜,眉眼低垂,手中食指带有节奏般的轻敲扶案。
他听着下方两拨人的争论,不发一言,仿佛置身事外,不知心中正在盘算什么。
“今日你们听羽宗不给个说法,此时难以搪塞过去”
冷冽的声音传遍整座大殿,盯着对面的人,执刀人眼中带着浓烈的怒意。
“说法?你们要何说法,身为客人,擅闯我宗禁地,不问罪已经算是我宗大度,还敢讨要什么说法,简直可笑”一头戴束冠的老者冷笑道。
身为听羽宗五长老,此次拜山的负责主事人,心中别提多爽了。
自赵书一行人前来拜山,曦璇三人几乎每日都要与听羽宗的各少年天骄切磋。
三人中,曦璇自不用多说,身为曦月城少尊主,当代尊主的师妹,尊法境大圆满的她一身实力极其强横,以无敌之势横扫听羽宗年轻一辈。
而执刀人悟性超绝,在战斗中磨砺己身,不断完善强大自己,更是在切磋中涅凡成功,底蕴深厚的他一入涅凡便是大圆满之境,除却听羽宗的种子级弟子以绝对境界压制外,踏空之下无人可挡住他一刀之威。
便是这三人中天赋最差的曦研,也无愧曦月城种子级弟子,在曦璇与执刀人的指点下 ,实力突飞猛进,即便是战上听羽宗第一种子天骄,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半年以来 ,听羽宗年轻一辈接连被挫,虽说切磋交战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不过这显然太不对等,因此不少往日的天骄弟子都失去了自信,处在三人的阴霾之下,心境受损。
作为沧浪大世界最强大势力之一的听羽宗,此番拜山切磋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威名必然大损。
不愿在大乱前夕做出头鸟的听羽宗,面对这个结果也自是无可奈何。
解气的是此次拜山之行主要人 ,名动沧浪的半界神府秦冠主,不知死活的擅闯入禁地,半年过去,了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