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尾珠玉摇晃。
细看却发现发簪乃是一柄精致小巧的长剑。
女子周身同时有水波荡漾，好似当日阳湖之上洞天开启前的异象。
“勿要走神！”女子轻柔的声音在江宁耳边响起。
随后女子对着他遥遥一点。
相隔数丈，江宁却感觉到自己的眉心被柔软的手指一点，心中刚刚滋生的杂念顿时尽散。
他随后顿时重新闭目。
下一刻。
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四周虚空动荡，泛起阵阵涟漪。
朵朵金莲在虚空中绽放，天籁之音在天际间回荡。
轰——
江宁只觉脑海一片轰鸣，那字字玑珠的话语落入他双耳中，却是化作无法理解，无法聆听的回响。
但是，他却看到无尽的虚空中泛起波纹。
天地在他眼中不再是像最初那般，而是尤如一张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尤如不断晃动的波纹。
经文涌入他脑海中。
他顿时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心中生出明悟，却又似懂非懂。
与此同时。
刚刚重新闭上双目的白黎突然睁开双目，眸光诧异的看向江宁。
只见此刻江宁周身虚空荡漾，有朵朵金花自虚空生成，而后坠落。
亦有朦胧缥缈的声音从江宁周身响起，似仙音响起，传入她耳中。
种种异象，顿时令她心神一振。
“大道之花仙音灌耳”
“他竟有如此机缘！！”
白黎心中惊叹。
对于上阳仙宗，她了解许多。
在上古时期，那是无比恐怖的势力。
放眼十方天地，亦是前五的级别。
在上阳仙宗内，不乏有凝聚多颗道果存在的无上大能，甚至有屹立在道之尽头的教祖。
而此刻，江宁在她看来显然是看到了过去某段时光，一位凝聚道果的无上大能讲道的场景。
伴随着心中念头闪过，白黎眼中流露出一抹羡艳。
多次进入上阳内景地，她至今为止也就见到两段过去的时光，聆听了两次仙人的讲道。
但寻常仙人，是完全无法与凝聚道果的无上大能媲美。
两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看了江宁两眼，她便重新收回目光。
一月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来到此地，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两个时辰之后。
江宁再次睁开双目。
只见前方的高台上空无一人。
刚刚的那一幕如梦似幻，并不真实。
但有过上次的经历，他明白这便是此地的神奇。
下一刻。
他打开面板，目光扫过。
瞬间露出诧异之色。
面板之上，并未出现某条已经激发，或者待激发的技艺。
又反复审视了几遍，他关闭面板，收回目光。
随后双目微闭，刚刚那种开悟的感觉还在大脑中残留。
“奇怪！”他口中喃喃，双目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虚空，面露思索。
思索片刻后，他摇了摇头，然后起身。
虽然刚刚聆听的讲道没有化作“技”或者“艺”留在他的面板上。
但是经过刚刚那一番聆听，他对于空间的见解的顿时清淅了许多，认知拔高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位神秘女子的讲道不涉及技艺相关！”他心中暗语，脑海中又回想起刚刚那位身穿墨白长袍的神秘女子。
上次从沉月如口中，他便知晓自己见到的乃是曾经在此地出现的画面。
那些无上强者讲道被烙印在这方天地。
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便能再现当年一幕，能再次看到当年那些无上大能讲道的画面。
随后，他才注意到。
白黎依旧盘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好似老道般入定，浑身一动不动。
略微看了两眼，他便收回目光，缓缓起身。
他还记得，上一次沉月如带他参观和介绍上阳内景地。
曾言此地大部分建筑都沦为摆设，不复当年的效果，但还有几处地能用。
其中就包括阳池和讲道台。
除了这二者之外，还有一处地能用，但当时因神魂交融，耽搁了时间，最终沉月如没能带他去。
“不知剩下一处地点究竟在何方！”
江宁心中念头闪过。
随后又看了白黎一眼。
他知道白黎肯定能解决他心中的疑惑。
但白黎是白黎，而不是沉月如。
若是沉月如，他会上前请教。
有了上一次的接触，两者关系密切了许多，沉月如给他一种更加亲近的感觉。
对于亲近之人，自然不需要那么客套。
但白黎不同。
白黎虽然以师兄自称，且视他为师弟。
但二者之间，这是第一次见面。
而且白黎为妖，他是人。
二者之间种族亦不同。
心中种种杂念闪过，江宁安静的退出讲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