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换上玉镯,她刚要摘下一向温和好脾气的殿下忽然换了一个人一般。
“放肆!谁允许你碰的?”
侍女吓得慌忙跪下请罪:“殿下恕罪,奴婢只是想帮殿下换个镯子。”
“滚出去!”
冰冷的王命传来屋内的侍女吓得吩咐退出屋子,一出屋子侍女便吓得抽泣起来。王七见状不耐烦的训斥:“嬷嬷没跟你说规矩吗?殿下的镯子和玉戒谁也不能触碰!”
侍女瑟缩了一下:“是奴婢的错,奴婢给忘了。”
王七见她如此也不愿再为难她:“行了,下次注意些便是,殿下不会责罚你的。”
侍女闻言更加自责起来,嬷嬷明明多次叮嘱过那木镯是薛王爷赠与殿下的十分重要谁也不让碰的。今日她也是昏了头把这事给忘了,还好殿下没有责罚……
屋内徐玉将木镯取下然后仔细的擦拭了一番,直到镯子有些轻微反光才满意的戴上。脸上的怒气也逐渐散去变为无限柔情,李存礼透过帷幔缝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凉王徐玉,当真是个用情至深之人啊。可惜了那薛王,终究不能与这样的良人携手终老。
他自己都未发觉,手中白色的衣袖已经被他捏得有些起皱了………
田埂上徐玉与魏忌并肩而行,微风将她墨发与魏忌暗紫色的长发吹动纠缠在一起。李存礼跟在他们身后,冷冽的眼中寒气更甚。
田地农事魏忌最是清楚,徐玉能将蓟州变为十六州的产量重地,大多都是魏忌的功劳,若有不懂徐玉便会传书给他。等鹰卫回来时便会抱着好几摞文书,里面都是魏忌的见解和觉得可行的法子。
徐玉很欣赏他的才华,所以此次特意上书给张子凡将他调来让他能大展拳脚。
红裙青衣,君臣一心定能护佑一方水土。
魏忌带着她蹲在田埂上看着稻田里的有些瘦弱的鱼:“鱼比黄花瘦,真是可怜啊。”
“是啊,好在如今狼烟被灭,这鱼也可以好好在这稻田中成长了。”
魏忌偏过头看向她:“殿下,多谢你为我圆了这麦香清梦,中原的百姓会永远对殿下心怀感激。”
“感激就不必了,不如魏大哥晚上亲自下厨做一碗蒸鱼如何?当年滋味之美,我至今还未忘怀呢!”
“好好好!今日属下多做几条。”
徐玉与他相对而坐研究起稻子来,李存礼站在她的身侧看向那万亩稻田。徐玉,你当真是很特别……乱世君王能做到如此地步,他看向徐玉的眼神忽然多了些欣赏。
连微风都那样眷顾她,只是将遮挡着她眼尾的发丝吹开露出姣好的面容。徐玉忽然转头对着他回眸一笑,刹那间群芳失色心跳都漏了好几拍。
徐玉指着满天红霞开心的与他搭话:“李公子,你看美不美?”
“在下觉得,很美。”
魏忌抬眼看向他心中自然明了他话中之意,他故意伸手抚去落在徐玉肩膀上的落叶。然后凑近徐玉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徐玉一楞耳尖忽然发红然后轻笑着退开,二人就这样低头耳语了好一会才黏糊糊的分开。
李存礼站在一旁,胸腔里被搅得烦闷。
他有些看不透徐玉,明明昨夜她还抱着自己的腰身说尽了情话。可为何现在又能与别的男子这般谈笑风生,怡然自得。
可他有用什么资格呢,他只是一个替身罢了。日后还会背叛她伤害她,又怎比得起与她志同道合的魏忌。
从稻田回庄子后徐玉见李存礼脸色有些不对劲,饭桌上她夹了些青菜放入他的碗中:“吃吧,这些都是没放盐的。”
她怎会知……自己从未告诉任何人,连心兰也不知道。他只觉得喉头一痒,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可是在田根吹了风现在有些不舒服?”
徐玉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额头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是有些发烧,王七去请医士来给李公子看看。”
魏忌见状连忙开口:“让我的下人去请吧,王七你先扶李公子去休息。”
徐玉伸手拦住李存礼的腰:“我亲自送他回去,王七你去让人备些发汗的药茶来。”
迷糊中李存礼只觉得被人退去了衣衫,用凉水温柔的擦拭着他的身子为他降温。那人喃喃自语道:“早知道不带你去吹风了。你现在的身子这样弱烧坏了可怎么好。”
是你吗,我的殿下……若是你我早些遇见,你会不会唤我真正的名字。不要再透过我的脸去寻找那人的影子,我也可以与你白头偕□□治天下。
可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你又能唤我何名呢……
徐玉放下手中被身子焐热的帕子,她转头看向身后跪着的无数医士:“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想办法!他若有什么意外,今日殿中之人全去陪葬!”
几个时辰后李存礼脸上竟然生了许多红疹,医士凑过来一看立刻惊呼出声:“快带殿下离开,这是天花!”
“什么!”众人皆吓得连连后退,王七和魏忌则是扑过来想将徐玉拉开。
“别碰本王!”徐玉呵斥住他们:“无论用什么药,只要治好李公子本王重重有赏还会将他奉为凉王府上宾!”
“出去想法子吧,这里有本王不必旁人侍候了。”
魏忌看了一眼徐玉然后拉着王七退出房门,王七有些着急:“大人,你怎么不劝劝殿下。”
“你我是下属,只需遵命便是。”
他看向屋内:“再去找些医士来吧,李公子若再有好歹殿下的身子恐怕撑不住的。”
“好,我这就去。”
李存礼高烧了一夜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