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地上。
摄影师双手垂落，关节不自然地抽搐着。
导演暴怒中又产生了一股怪异感，忍不住用手碰了一下他。
“老章，你怎么也……”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对方转过头的脸，比起化了丧尸妆的群演有过之而无不及。
……
片场大乱。
莫失的位置在人群最边缘，她冷眼旁观。
手中那只丧尸传来动静，她斜过眼，正好看到那丧尸扭动着下巴想要咬她的手。
“咔嚓。”
地上坐着的容思意被眼前荒谬的场景吓傻在原地，冷不防听到身边的动静，瑟缩了一下肩膀，再一转头，就看到一具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那群演的脖子以极怪异的角度歪到一边，怎么看都活不成了。
而凶手还极其自然地从背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湿巾擦手。
压抑在喉咙里的尖叫再也忍耐不住，容思意瞳孔紧缩，嘴唇只动了动，便看到莫失用刚拧断了群演脖子的手竖在嘴前“嘘”了一声。
“还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尖叫声被她强行吞了回去，容思意捂住嘴，同时止住想要干呕的冲动，摇了摇头。
傻姑娘。
莫失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天空中已经变成【25%】的数字。
“你看那是什么？”
容思意大脑一片空白，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天上什么时候飘来那么多乌云？
不对，那乌云怎么是数字的样子？
她见过像小猫的云，像小狗的云，甚至是像人脸的云。但从不像今天的云这么清晰可见，边缘锋利，像是电脑生成的，只要长了眼睛，轻易就能看出是个百分数。
莫失看着她的头顶，突然道，“你几号来的月经？”
整个事情超出了容思意的理解范围，她的大脑已经宕机，丝毫没有注意到莫失的这个问题有多古怪。
她下意识地思考这个问题，结果发现自己并不记得具体是几号，于是摇了摇头。
莫失锲而不舍，“一个星期前？”
这回容思意倒是木木地点了点头。
果然。
莫失看着她头顶上跟自己一样的红色玫瑰buff，上面的时钟已经走到了最后七分之一处。
这个【造物者的礼物】，果然代表的就是经期。
而且是平等地按照七天计算。
她垂眸望向容思意手臂上被丧尸抓出来的血痕，已经过了十分钟，她脉搏和呼吸正常，没有半点要变成丧尸的迹象。
《终末之路》中，丧尸是最低等级也是最常见的红名怪，但对付起来却有点麻烦。
如果身上没有携带能够免疫毒性伤害的道具，每受一次伤害，就会在身上叠加【尸毒】buff，每分钟自动增加一层，十层之后角色死亡且不可逆，脱离玩家控制，整个账号直接作废。
但现在，处于经期的女性却自带这个【免疫毒性伤害】的效果，至少她在新手期间从未见过这样的福利。
大概是【版本更新】的新内容。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类似游戏更新的弹窗？”
容思意不明白为什么莫失的问题都这么跳跃，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点了确定，对不对？”
容思意缓了半天，思绪渐渐回笼，喉咙仍然发紧，但终于能开口说话，“……是的，你怎么知道？”
她当时以为是什么手机系统更新，随手点了确定。
莫失心中的猜测确定了大半。
她将这些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情结合起来，最终推导出事情的源头。
天空中的数字云层，跟她从前更新游戏时候的登陆背景一模一样。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神秘力量在作祟，但她能确定的是，她不是疯了，也不是菌子中毒。
而是整个星球被拉入了游戏里。
再联想到一开始出现的那个弹窗，【是否更新至游戏最新版本？】
在更新过程中，所有点击了【取消】或者没有在时限内作出选择的人，就会被当成损坏数据，逐一被版本淘汰。
直到进度条100%的时候，游戏全面降临。
莫失笑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末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