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那丝暖流日益壮大,虽然依旧微弱,但已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在经脉中运行时带来的温热感。
对“幻颜蛊”的压制也初见成效。肿块的颜色似乎又淡了一丝,那阴寒之气的反抗也不如之前激烈。但沈清辞清楚,这仅仅是压制,远未到根除的地步。这蛊毒的核心,那个充满邪异的“活物”,依旧盘踞在深处,伺机而动。
她需要更有效的方法,或者……更强大的外力。
就在这时,院外再次传来动静。这一次,来的不是沈玉娇,也不是张管事,而是一个面生的、穿着体面青色比甲、约莫四十余岁的嬷嬷,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锦盒的小丫鬟。
“老奴陈氏,奉夫人之命,特来探望三小姐。”那嬷嬷举止得体,笑容恰到好处,眼神却带着一种精明的打量,“夫人听闻三小姐前番受惊,一直挂心,特让老奴送来些上好的血燕和一支五十年的老参,给三小姐压惊补身。”
血燕?老参?正是那夜沈清辞在仓廪外偷听时,张管事与那嬷嬷提及的、预备给老夫人贺寿的极品滋补之物!柳氏竟然舍得把这些东西送到她这里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清辞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示意那嬷嬷将东西放下。
“有劳陈嬷嬷,代我谢过三姨娘美意。”
陈嬷嬷笑着应了,却并未立刻离开,目光在沈清辞脸上,尤其是左脸的肿块上停留了片刻,语气关切地道:“三小姐这脸上的……旧疾,似乎比往年更显沉疴了些。夫人心中亦是忧虑,已吩咐下去,遍请京城名医,定要为三小姐好生诊治。”
诊治?沈清辞心中冷笑。柳氏会好心给她治脸?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不动声色地道:“些许陋疾,不敢劳动三姨娘挂心,更不敢浪费府中资源。”
“三小姐这是哪里话?”陈嬷嬷笑容不变,“您毕竟是国公爷的嫡女,容颜有损,关乎的也是国公府的体面。夫人说了,无论如何,定要设法医治。正巧,三日后,宫中一位精于岐黄之术的太医休沐,夫人已设法请托,届时会过府为三小姐诊视。”
宫中太医?!柳氏为了“治”她的脸,竟然动用了宫里的关系?!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这绝不仅仅是“关心”那么简单!柳氏此举,背后定然藏着极其阴毒的算计!是想借太医之手,坐实她“不祥”、“恶疾缠身”的名声?还是想在她的“病”上做什么文章,甚至……借此机会,彻底废了她?
陈嬷嬷仔细观察着沈清辞的反应,见她只是微微垂眸,看不清眼中情绪,便又加了一句:“三小姐放心,那位太医医术高超,定能妙手回春。届时,还望三小姐好生配合诊治才是。”
说完,她屈膝一礼,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屋内,沈清辞看着桌上那盒价值不菲的血燕和老参,眼神冰冷刺骨。
柳氏终于出招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狠辣直接,借力打力,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她抚上左脸那坚硬的肿块,感受着其下蛰伏的阴寒与邪异。
届时,等待她的,会是“妙手回春”,还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