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这些信息,是她这段时间利用外出,结合原主零碎记忆和玄璃超凡的嗅觉与探查能力,暗中搜集整理的。原本打算等实力更强时再用,但现在,柳氏自己把刀递了过来。
“青黛。”她轻声唤道。
“小姐,有什么吩咐?”青黛推门进来。
“想办法,将这张图,送到安亲王世子府上。”沈清辞将叠好的图纸递过去,眼神平静,“记住,要绝对隐秘,不能让人查到来源。”
青黛虽不明所以,但见小姐神色凝重,立刻郑重接过:“是,小姐放心!”
安亲王世子,那个在宫宴上被沈玉娇“泼酒”羞辱的纨绔,正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这份“大礼”,想必他会很感兴趣。借刀杀人,有时比亲自动手更有效。
接下来的几天,靖国公府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先是柳氏娘家名下最赚钱的两家绸缎庄和一家赌场,接连被官府以“走私违禁品”、“聚众斗殴”为由查封,损失惨重。
紧接着,青狼帮的几个重要据点遭到不明势力血洗,帮众死伤惨重,连帮主都神秘失踪,整个帮派瞬间分崩离析。
朝堂上,亦有御史风闻奏事,弹劾柳氏兄长(吏部一名郎中)纵容亲属、与民争利、勾结江湖帮派等数条罪状,虽未查实,但也让其焦头烂额,声誉受损。
柳氏在锦绣苑内气得摔碎了好几套名贵瓷器。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在跟我作对!”她面目狰狞,再也维持不住那副伪善面孔。她直觉这一切都与沈清辞有关,但却抓不到任何证据。那个小贱人天天待在清秋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有如此能量?
沈玉娇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她隐约感觉到,风雨欲来。
而沈清辞,则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小院里,每日不是看书(医书毒经),就是“调理身体”(暗中修炼、研究蛊毒)。外界的风波仿佛与她毫无关系。
只有玄璃偶尔会叼回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比如,柳氏气急败坏时摔碎的花瓶碎片,或是沈玉娇偷偷烧掉的、写给某位皇子却被退回的诗稿残页。
这天傍晚,沈擎苍风尘仆仆地从京郊大营回来了。
他刚回府,还没来得及换下戎装,柳氏便哭哭啼啼地迎了上来,添油加醋地将近日娘家产业受损、兄长被弹劾的事情说了一遍,言语间暗示是有人在针对靖国公府,甚至隐晦地将祸水引向“克亲”的沈清辞。
沈擎苍眉头紧锁,刚毅的脸上带着疲惫与不悦。他常年在外,对后宅这些勾心斗角并非一无所知,但也懒得多管。只是近日之事,似乎有些过了。
他沉吟片刻,决定去清秋院看看那个几乎被他遗忘的嫡女。无论如何,她是亡妻留下的唯一骨血。
清秋院内,灯火如豆。
沈清辞正坐在窗边,就着灯光翻阅一本泛黄的医书。侧影单薄,额角的伤痕已经淡去,只留下浅浅的粉印,左脸的肿块在昏暗光线下似乎也不再那么刺眼。她神情专注,周身散发着一种与他印象中那个怯懦女儿截然不同的沉静气质。
沈擎苍站在院门口,看着这一幕,脚步不由得顿住了。记忆中,亡妻也曾这般灯下阅卷,气质如兰。
“父亲?”沈清辞察觉到目光,抬起头,看到沈擎苍,眼中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惊讶”和“孺慕”,放下书本站起身行礼。
态度不卑不亢,礼仪周全,与从前那个见了他就像受惊兔子般的女儿判若两人。
沈擎苍心中微动,走进屋内。“起来吧。”他的声音依旧威严,但缓和了些许,“近日……在府中可还安好?”
“劳父亲挂心,女儿一切都好。”沈清辞垂眸应答,语气平静。
沈擎苍目光扫过桌上那本明显年代久远的医书,封面上《百草杂录》四个字依稀可辨。“在看医书?”
“是。女儿脸疾久治不愈,心中郁结,便想自己翻看些杂书,或许……能寻到一线希望。”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低落与坚强。
沈擎苍看着她脸上的肿块,想起亡妻,心中掠过一丝愧疚。他常年征战,对这个女儿确实疏于关心。
“若有需要,可让管家去请太医。”他干巴巴地说了一句,顿了顿,又道,“府中近日有些不太平,你……安心待在院里,少出门。”
这话看似叮嘱,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
“女儿明白,谢父亲关怀。”沈清辞恭敬应道。
沈擎苍又站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女儿,似乎和他印象中不太一样了。是因为长大了?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位父亲,并非全然无情,只是被蒙蔽太久,疏离太久。今日他能来,便是一个微小的开端。
她重新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拂过书页。借安亲王世子之手对柳氏势力的打击只是开始,父亲态度的微妙转变是一个意外收获。
但柳氏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这点打击还不足以让她伤筋动骨。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而且,她体内的“幻颜蛊”,以及那日宫中竹林的阴寒气息、三皇子夜宸莫测的态度……都像迷雾般笼罩在前路。
肩头的玄璃轻轻“吱”了一声,用小爪子推了推桌上另一本她暗中研究的、关于大陆奇物志的残卷,其中一页,正描绘着一种名为“蚀骨幽兰”的奇异植物,其生长环境,正与极阴之地相符。
沈清辞目光一凝。
也许,是时候主动去探一探那片竹林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