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沈清辞依言坐下,玄璃乖巧地趴在她膝上,一双狐眼却灵动地扫视着厅内众人。
“清辞,今日测灵大会上之事,你可有何解释?”二长老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沈清辞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二长老想要清辞解释什么?清辞只是如其他人一般,将手放在了测灵石上,之后发生何事,清辞亦不知晓。”
“你不知晓?”四长老声音冷硬,“那混沌之光作何解释?你莫要故弄玄虚!”
“四长老,”沈清辞语气依旧平淡,“测灵石乃家族至宝,清辞一个‘心脉不通、无法修炼’的弱女子,有何能力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测灵石‘故弄玄虚’?若诸位长老认定是清辞做了手脚,清辞无话可说,任凭处置。”
她以退为进,将问题抛了回去。确实,一个公认的废柴,怎么可能有能力干扰家族至宝?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三叔公摆了摆手,制止了还想发作的四长老,看着沈清辞,沉吟道:“清辞,你母亲早逝,你父亲又常年不在家中,家族对你确有疏忽。你告诉三叔公,你……是否一直能够修炼?或者,近期是否有何奇遇?”
这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一个可能身负特殊天赋的子弟,对家族而言,价值完全不同。
沈清辞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与一丝苦涩:“三叔公明鉴,清辞体内经脉情况,诸位长老可随时请医师验证。至于奇遇……”她顿了顿,轻轻抚摸着膝上的玄璃,“若说奇遇,便是前些时日濒死之际,得遇这小家伙相伴吧。它颇具灵性,许是它带来的福缘也未可知。”
她巧妙地将焦点引向了玄璃。一只来历不明、灵性十足的小狐狸,足以成为很多“异常”的合理解释,也能为她增添一层神秘的保护色。
众人的目光果然都集中到了玄璃身上。玄璃似乎有些不耐烦,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露出尖尖的牙齿,那灵动的模样,确实非同凡俗。
柳氏见状,忍不住尖声道:“妖畜!定是这妖畜作祟!父亲,诸位长老,切莫被这畜生迷惑了!”
“柳夫人!”沈清辞声音骤然转冷,目光如冰刃般射向柳氏,“玄璃是我的伙伴,并非什么妖畜!若它有何不妥,今日测灵时,诸位长老和在场众多族人,难道都察觉不到丝毫妖邪之气吗?还是说,柳夫人认为诸位长老和族人们都眼盲心瞎?”
她言辞犀利,直接将一顶大帽子扣了回去。
柳氏被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沈清辞:“你……你强词夺理!”
“够了!”三叔公喝止了这场争执,他深深看了沈清辞一眼,又看了看她怀中那只确实看不出半分妖邪之气,反而灵韵内蕴的小狐狸,心中已有计较。
“清辞,此事家族会继续探查。在查明之前,你依旧是靖国公府的嫡小姐。”三叔公缓缓道,“家族会拨两个伶俐的丫鬟过去伺候,一应份例,也按嫡女标准恢复。你……好自为之。”
这话一出,柳氏和沈玉娇的脸色彻底黑了。这意味着,家族层面,已经初步认可了沈清辞的“特殊”,开始给予她应有的待遇和……监视。
沈清辞心中明镜似的,起身行礼:“清辞谢过三叔公,谢过诸位长老。若无事,清辞告退。”
她再次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从容离开。
回到小院不久,家族果然派来了两个看起来机灵能干的小丫鬟,名为伺候,实为眼线。同时,以往克扣的份例也送了过来,虽不算丰厚,但至少不再捉襟见肘。
沈清辞不动声色地收下,吩咐环儿带着两个新丫鬟熟悉环境,自己则关起门来。
夜深人静,一道几乎融入夜色的娇小身影,悄无声息地翻出了靖国公府的高墙,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帝都的夜色之中。她的肩头,蹲坐着一只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的白狐。
“上帝之手”的首次行动,开始了。
帝都,南城,一家名为“回春堂”的药材铺后院。
掌柜的老者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夜行衣,脸覆黑巾,只露出一双冷静得骇人眸子的不速之客,以及她肩头那只同样神秘的白狐,心头直跳。
“阁下深夜造访,有何指教?”老者强自镇定,他本身也有炼气期五层的修为,却丝毫看不透眼前之人的深浅。
沈清辞改变了的、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卖药,也买消息。”
她将一个不起眼的小玉瓶放在桌上:“此乃‘续骨生肌膏’,对外伤骨折有奇效,三日可见骨痂,十日行动如常。验货。”
老者将信将疑地打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他只觉精神一振,连体内灵力运转都似乎快了一丝。他脸色骤变,小心翼翼倒出一点膏体,仔细辨别,越看越是心惊。这药效若真如对方所言,其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这……阁下想如何交易?”老者的态度瞬间恭敬了许多。
“用你们回春堂的渠道,匿名售卖,所得七三分,我七你三。”沈清辞语气不容置疑,“此外,我需要知道,近期帝都谁在重金求购‘赤血灵芝’和‘幽魂花’的消息,越详细越好。”这两种药材,正是她初步判断解除“幻颜蛊”所需的辅药之一。
老者沉吟片刻,这药膏价值巨大,三成利润也极为可观,而对方要的消息虽然敏感,但并非无法打听。他果断点头:“可以!阁下如何联系?”
“每三日,子时,我会再来。”沈清辞说完,拿起老者递过来的一个装满金币和低阶灵石的袋子,以及一张写着初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