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我了……”
话音未落,梅呈安对身后一挥手。
石敢提着两桶河水上前,二话不说提桶就把河水泼在了高无咎身上。
冰冷的河水把高无咎直接浇了个透心凉,浸透了身上的衣服。
“啊……”
高无咎尖叫着窜了起来,抬手指着石敢怒吼,“你踏马疯了啊?”
“大冷天朝我泼水,你要害死我啊?等本公子出去,肯定饶不了你!”
“我踏马见过你!雒阳马步军都指挥衙门的都尉!”
“你给我等着……”
出口就是威胁。
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
骨子里的高傲,睚眦必报,欺辱别人,那都养成了习惯。
哪怕人都已经阶下囚了,被收拾下意识反应,还是下意识的威胁,恐吓!
“呵呵……”
梅呈安发出笑声,“拿不出有用的信息,本官保证你会死在雪地里,被冻成冰雕雪景!”
“你敢……”
高无咎眼睛一瞪。
可面对梅呈安时,心里面明显开始发虚。
跟在自家老爹身边,对梅呈安自然早有耳闻。
但都是年轻人的缘故,高无咎对梅呈安肯定是心中不服气的。
可也清楚梅呈安是个狠人……
“我确实不敢!”
梅呈安摊了摊手,对着他一耸肩,高无咎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刚松出来一半,就被梅呈安和石敢的话,给直接打断噎了回去。
落地的心脏再次悬到了嗓子眼。
“我确实不敢这么对你动手,但山匪那可是真敢的!你刚不是说你被山匪给挟持绑架了吗?”
梅呈安微微侧头,询问:“肃国公府的公子,被山匪给绑架挟持了对吧?”
“没错!真真给挟持了!”
“山匪手段可是真狠啊!那玩意是真往死折磨人啊!”
“谁说不是呢?简直惨无人道!咱们发现的时候,高公子都被山匪给冻成冰雕了,冻得可是邦邦硬!”
“太惨了!本官都看不下去了!”
“是啊!山匪真该死!”
你一言我一语,梅呈安和石敢一唱一和。
听的高无咎脸都直接白了,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扔在雪地里挨冻,再想想挨冻的滋味。
地牢顶部小窗口,正好吹进来一阵寒风,湿淋淋的高无咎顿时猛的一个激灵。
滋味很不好受……
“梅大人,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给你帮帮忙的!”
“您是不知道啊!我爹背地可是没少伤天害理,平日里我看他干的那些事儿,于心不忍几次劝说!”
“这段时间天降大雪,雒阳府遭了雪灾,我爹伙同城阳王,渠阳王,哄抬粮价,煤价,放粮食印,逼的人家卖儿鬻女,简直是丧尽天良!”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跑去劝诫我爹,结果被我爹给打了个够呛,心里面过不去那道正义的坎,决定自家出走去汴梁告状!”
“结果没想到被山匪给绑架挟持,他们要拿我换粮食,多亏梅大人救了我!”
高无咎义正言辞的讲述着,一边说着一边义愤填膺,那模样跟说真事一样,没有任何尴尬卡顿,演技吊打小鲜肉!
“梅大人,您看……”
梅呈安扫了一眼高无咎谄媚眼神,顿时哑然失笑,对着他摆了摆手,“你爹和城阳王,渠阳王,所有罪行一笔一笔写下来!”
老爹您应该会理解的……这把是满盘皆输……我也是为了给咱们家留后啊……高无咎心里瞬间没了背刺亲爹的愧疚,谄媚的笑道:“没问题!梅大人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到汴梁,在官家面前作证!”
“您看我这衣服……”
说着高无咎扯了扯自己还滴答水的衣物,全身猛的一个冷颤。
真踏马是个天才……梅呈安哑然失笑,对着身边石敢呵斥,“你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给咱们高公子换上上好的鹅毛锦袍?”
石敢愣了一下,紧忙点头答应,快步朝着地牢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吐槽。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真踏马孝顺……简直哄堂大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