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长老常年养病,住在城东一处巷弄之中。
不同于梁府的深宅大院,简长老的家幽静简朴。
鲁有脚领着一众弓帮弟子,一同前往城东。
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一条窄巷之中。
巷子的尽头种了几株桂树。
一座独立的小院坐落于此,便是简长老的居所。
鲁有脚回头望了一望。
身后的弓帮弟子心领神会。
即刻散开,将院落的四角守住。
还有两名身手敏捷的弟子,跃上桂树,查看周遭的情况。
鲁有脚每次到这里来心情都不大相同,有时开心,有时愤怒。
而今天他只感觉到悲哀。
在与简长老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可谓是亦敌亦友。
洪七公在位之时,两人便多有冲突,大多是因为污衣派和净衣派之争。
鲁有脚虽和他有矛盾,但在此之前,从没有怀疑过简长老会反叛。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慢慢走到门前,正要拉动门环。
突然,听到小院内,苍老的声音响起:“有客远来,何不进院一叙?”
来此的都是弓帮的老人,自然听得出是简长老的声音。
众人都微微一。
所有人都知道简长老身患重病,体力已衰。
这次前来的弓帮弟子,每一个人武功都不差。
他们只不过稍稍发出一些动静,居然就被简长老察知,鲁有脚心中暗道:“这老家伙果然是装病。”
他面色一沉,推开院门,便要踏入。
身旁的梁松神色警剔,伸手一拦:“帮主小心,让我先行。”
鲁有脚伸手将他拨开:“我还没老的让下属替我来挡机关暗箭。”
说罢,右手提着绿竹杖,大步迈入院内。
身后几名弓帮弟子紧紧跟着,小心提防。
众人踏过一条碎石小路,径直走入屋内。
一路入屋,不见半个旁人。
鲁有脚眼神越来越冷。
简长老平日并非一人独住。
常有弟子在旁伺奉,以往还有一个煎药的童子。
然而今日,这些人却全都不见踪迹。
鲁有脚来到里屋,只见简长老背对着自己,坐在一张摇椅之上,摇椅轻轻晃动,随后渐渐停了下来。
他长叹一声,对简长老说道:“老兄弟,究竟怎么一回事?”
鲁帮主需要他解释口供的内容。
简长老沉默不语,一声不。
几名弓帮弟子相互使了个眼色,屏气凝息,各自握紧兵刃,缓缓朝着摇椅围拢过去。
一名弟子走到摇椅前,刹那间脸色变得煞白,声音颤斗。
“帮,帮主,简,简长老他———死了!”
鲁有脚闻言,神色变得悲哀,向着那摇椅走去,喃喃说道:“老家伙,难道你真做了那等事?竟选择了自杀。”
他走到摇椅前,抬眼望去,瞳孔猛地剧烈收缩,右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打狗棒。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早已变得黑干枯的户体。
皮肤如干树皮,眼框深陷,空洞无神,头发干枯,一缕缕地贴在头皮上,宛如枯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简长老已经死去多时。
那刚刚说话的究竟是谁呢!
鲁有脚震惊之馀,忽然发现同来弟子中,有几人脸上既无惊恐之色,亦无意外之感这其中就包括了梁松。
咚咚咚。
悠扬的钟声远远传来。
梁松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帮主,你的时辰到了,属下送你上路。”
废园之中。
众人无法离开此地,只好闲聊,打发时间。
方鸿端坐在地,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潜心练功的模样。
独眼秀才摇头晃脑地赞道:“摘星子老兄当真勤勉,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真乃我辈之楷模。”
其馀坐在远处的几人,则是指指点点,满脸的不满。
有人小声议论着。
“他么的,卷狗,江湖这么难混,都是被这帮人害的。”
“日也练,夜也练。练得把混江湖的门坎都提高了。”
“就是就是,以前咱们只要练上两个时辰,其馀的时间就可以用来为非作歹,横行霸道。现在邪道这么练,正道也这么练,稍微练得少,就要被正道干掉。用来作恶的时间都没了。”
“是啊,江湖越来越难混了。这次任务结束,我就回老家成亲。”
“老子跟你不同,就想发财,赚够这个数,我就收手。”
那边蓝主也拉看独眼秀才和杨过聊天。
她三句话不离本行,聊着聊着就说到了自己的采花计划。
“今日在长街之上,算是见识到了杨公子的本事,降龙十八掌大为可观。想要单独把他掳来,恐怕不大容易。”
“秀才,咱们可是好朋友。你得帮我出出力。”
独眼秀才连声应承:“姐姐,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言语一声。不过光我们两个怕还不够啊。”
二人的目光同时望向“苍木道人”,等着他表态。
杨过正担心着鲁帮主,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