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僧目光温和,缓缓开口。
“你们初学乍练,根基尚浅,不要勉强。”
“就跟着我的动作,做些适合自己的变化,不必苛求一致。”
完颜萍嘴角微扬,心中得意。
她早已从师父那里知晓,天竺僧并不会武功。
那古瑜伽术再难,还难得过自己所修炼的铁掌?
什么古瑜伽术,想来无非就是类似五禽戏的健身动作罢了。
自己一个习武之人,拉筋健体本就是最稀松平常的本领。
徜若连这些动作都跟不上,那这么多年的功夫岂不是白白修炼了?
方鸿也是心同此想。
天竺僧们站在席子上。
突然弯身下腰,双手抓住脚踝,脑袋从胯下伸出。
方鸿心中一惊:“上来动作就这么大?”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练武之人,这动作倒也并不为难。
完颜萍则是看着害羞,不肯跟着做下去了。
她红着脸一扭头,独自跑到木桩那边,自顾自地劈柴去了。
这让刚刚兴致勃勃地拿起斧头,准备大展身手的樵夫有些无所适从。
最终,只剩下方鸿一人,陪着天竺僧认真地做古瑜伽术。
片刻之后,天竺神僧又开始做第二个动作。
这次,他单手稳稳地撑在地面,双脚相互勾缠,缓缓抬起。
方鸿心中暗自惊叹:“嚯,老和尚别看年纪大,力气可真不小。”
没有丝毫尤豫,方鸿紧跟着天竺僧的动作,有模有样地做了起来。
他内力极深,武功精湛,那些寻常人难以做到的动作,于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天竺僧看着方鸿的表现,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方居士,看来你与这瑜伽术当真有缘。就说这第二式,我当初可是花了整整半年,才好不容易做到的。”
天竺僧一边口中说着,一边不停歇地变换动作,顺势换到了第三式。
姿势更加怪异,难度也越来越高。
仅仅做了三式,天竺僧就已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只不过他常年苦修,对于此事已经习惯,依旧是禅心不动,安之若素。
方鸿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倒也没觉得有多为难。
樵夫在一旁瞧着啧啧称奇。
他们兄弟几人也曾跟天竺僧学过,除了朱子柳外,谁也没做到过第五式。
练到第八式后,方鸿突然发现内息一乱,涌泉穴连跳了三次,不过转瞬便即平复。
他心中微微一惊。
自从服食蛇胆、山洪练剑后,方鸿内力浑厚远胜从前,内息行走全无半分滞碍。
看了一眼天竺僧,只见对方大汗淋漓,呼吸既粗且重。
方鸿心想:“他没有内力傍身,只怕并没有自己这般感觉。”
那瑜伽图谱之中,总共记载了二十三式。
天竺僧自幼开始修炼古瑜伽术,即便如此,也仅仅只能做到前十式。
做完之后,竹席之上已满是汗水,仿佛被水泼过一般。
方鸿陪着天竺僧做完十式之后,仍行有馀力,一直做下去也并不为难。
只是看到天竺僧已经收势,也便停了下来。
当做到第九式和第十式时,方鸿感觉到伏兔穴和肾俞穴分别跳动了三次。
他心中猜想,古瑜伽术定内息运行有关。
天竺僧不懂内功,只怕没发现其中的关窍之处。
方鸿将刚刚自己所遇情况说与天竺僧听了。
天竺僧微微颔首,缓缓说道。
“当年授我此法的上师说了,这瑜伽功法因人而异,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老僧习练之时,全身上下仿佛被钢针穿刺一般难受。方居士仅仅是穴位跳动,当并无大碍。”
两人又叙了些话。
眼见天色渐晚,时光不早,方鸿便带着完颜萍起身告辞。
他们走出院门没多久,就看见红裙女子一行人从林间归来。
方鸿视力极佳,远远地就瞧见了。
只见他们人人挂彩,个个受伤,颇为狼狈。
那个大头男子右眼挂着一个黑眼圈,神色愤愤不平,嚷嚷道。
“咱们明日再和那大胡子战上一场!七弟的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方鸿与他们这一行人相隔较远,又不同道。
他们转而向北,方鸿折而往南,双方渐行渐远,声音也便听不到了。
完颜萍发现并不是回小院的路,问道:“师父,我们这是往哪里去?”
方鸿回答:“先去一趟丐帮分舵,把神雕接回来。”
除此之外,他还有别事询问。
武家兄弟之前提到的麻衣郎中,当时是小何跟他一块下山的。
正好到分舵,找小何问问情况。
他心中隐隐猜想,那郎中说不定和天长地久长春功以及薛大夫有些牵连。
到了分舵据点,隐隐闻到有香味传出。
接着是小何说话的声音。
猪蹄炖的太烂失败,箩卜没挑筋失败,最离谱的是————
话音未毕,一个厨师打扮的魁悟男子,捂着脸呜呜哭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