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写下《归顺表》,宣布自愿献地纳印,并协助我清理境内不服之族。作为回报,你儿子可入容美学政,将来执掌一方。”
杨铿浑身颤斗。
前者是苟活,后者却是背叛祖宗。
朱柏不会给他第三条路。
良久,杨铿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我选……第二个。”
朱柏转身离去,嘴角微扬。
真正的征服,不是杀人,而是让人自己放弃抵抗。
“荆南号”破浪前行,身后十里,那艘佛兰德斯黑帆船依旧尾随。
副将焦虑:“头领,他们已跟了三个时辰,是不是该动手?”
陈忠遥望大海,淡淡道:“再等等。”
“可万一他们记下航线……”
“他们本来就会记。”
陈忠冷笑:“而且,我已经让他们看到了我想让他们看的东西。”
他取出一份海图,上面标注着一条虚假的“主航道”,正是返航路线。
“等他们带着这条情报回去,下次来的就不只是这一艘船了。”
“他们会派舰队,走这条‘捷径’,进入我们缺省的伏击湾。”
副将恍然大悟:“您是要……引敌深入?”
陈忠点头:“最好的防御,是让敌人主动走进坟墓。”
天下大势,风雨将至。
而在无人关注的南陲,一封密信悄然送达朱柏案前:
“苏鲁马益炮台已筑成,两门佛郎机炮试射精准。阿迪宣誓效忠,南洋航线可控。”
“播州各县已设税吏,杨氏旧部整编完毕。杨铿亲书《归顺表》,将于十月朔日公祭祖先时焚告天地。”
朱柏读毕,提笔批曰:
“山河虽远,民心可聚。
此非割据,乃经略也。
待中原有变,吾当提十万雄师,顺江而下,不负此局。”
窗外秋风起,卷落叶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