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悠,你没事吧?怎么老是躲躲闪闪的?”一个同事忍不住问道。
“啊?没、没事啊!”林晓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直身体,脸上挤出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就是……太阳有点晒,我找地方躲躲阴凉……对,躲阴凉!”她欲盖弥彰地用手在脸旁扇着风。
同事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
林晓悠心里叫苦不迭,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异常得可笑,但她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可能再次对上傅景渊的眼睛,她就恐慌得无法思考,逃避是唯一的本能。
这场原本应该愉悦身心的登山活动,对林晓悠而言,变成了一场精神上的极度消耗和折磨。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望、躲避、隐藏上,身心俱疲。
当她终于跟着大部队回到山下集合点时,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艰苦的战役,几乎要虚脱倒地。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那些笨拙的、刻意的、几乎等同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躲避行为,早已悉数落入了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眸之中。
傅景渊站在高处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山下陆续集合的员工队伍。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那个不断试图把自己藏在别人身后、像个惊慌失措的小松鼠般的娇小身影上。
看着她那可笑又可怜的躲避动作,傅景渊的唇角,几不可查地、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形成一个几乎算不上笑容的弧度,快得如同错觉。
刻意避开?
呵。
他倒是想看看,她能躲到几时。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狩猎般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