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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跳。
第一次是断戟低语“龙宫”。
第二次是残魂临灭再提“龙宫”。
现在,灰烬指东。
三次。
闭环了。
这不是巧合,是规则在响应某种“真实”。
我猛地抬脚,一脚碾碎那堆花瓣。
“想用死人带路?”我冷笑,“你也太看得起这点残渣。”
寒星看着我:“不追了?”
“追。”我转身,抬步向东,“但不是跟着灰走。”
她赶紧跟上,断戟扛在肩上,走得有点瘸,但没喊疼。
雾越来越浓,脚下的地开始发软,像是踩在腐烂的叶子上。远处传来水泡破裂的声音,咕嘟、咕嘟,节奏很稳,像谁在底下数秒。
寒星忽然停下。
“怎么?”我问。
她盯着断戟:“它……在发热。”
我回头看。
戟尖正泛着微光,不是金,也不是红,而是一种青灰色,像是月光照在锈铁上。
“方向变了。”她低声说,“不是东了……是斜前方,偏南一点。”
我眯眼。
偏南?
那边是鬼蜮深处,靠近十八渊第三层的边界。按理说,龙宫投影该在东方水脉尽头,不可能往南绕。
龙宫的位置,被人动过。
或者,它根本不止一个入口。
寒星握紧戟柄,呼吸变重:“主人,它越烧越烫了,像是……在催我们。”
我没动。
催?还是警告?
这时候,她忽然“哎”了一声。
“怎么?”我皱眉。
她指着戟尖底部一道旧刻痕:“这个……以前就有吗?”
我走近一看。
那是一道极细的纹路,藏在戟身锈迹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形状像个歪歪扭扭的“残”字。
我瞳孔一缩。
残页。
这不是兵器上的装饰,是标记。
是谁刻的?
我?
寒星?
还是……某个早就等着我们的东西?
她抬头看我,眼里带着问号。
我沉默两秒,一把抓住她手腕:“走快点。”
她踉跄了一下,跟着我加快脚步。
雾中,那股腐叶和花香混合的味道越来越重。
而断戟上的“残”字,正一点点变得鲜红,像刚写上去的朱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