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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眼看了两秒,忽然笑了:“好家伙,临死还要埋彩蛋?”
我走过去,蹲下,伸手在他心口一按,毒血灌入,直接封死所有经络。然后掏出折扇,在他额头上“啪”地敲了一下。
“别装了,人都死了还搞行为艺术,丢不丢人?”
那尸体终于不动了。
寒星站在我旁边,低声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他说。”我站起身,“是渊主留的后门。这‘井’字是坐标,指向鬼蜮深处某个节点。他以为我们看不懂,特意用掌门的手写出来,想引我们主动送上门。”
她冷笑:“他还真当我们是导航依赖型选手?”
“不。”我望向雾中,“他是想让我们知道——他还能动。”
我抬脚,踩碎那个“井”字,泥土混着血迹糊成一团。
“他现在不敢正面打,只能靠这些小动作试探。寄生、复刻、设局……说明他已经快到底牌了。”
寒星握紧了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追?”
“不急。”我摇摇头,“让他等会儿。先把这些弟子安顿好,顺便查查他们是怎么被拉进这个群的。”
她点头,转身去搬人。
我站在原地,没动。
手腕上的灼感其实还没完全消。那根红绳虽然断了,但残留的契约波动还在皮肤底下游走,像蚂蚁爬。我抬起手,看了看掌纹。
三息内反噬主者。
要是我没防着,现在已经被种下意识锚点了。
渊主这次玩得狠,不是冲命来的,是冲“身份”来的。他想让我怀疑——寒星的忠诚是不是也被动了手脚?我的判断是不是已被干扰?
他想割断的,从来不是绳子。
是信任。
是命的源头。
我低头看着那堆灰烬,忽然开口:“寒星。”
“嗯?”她回头。
“如果哪天我让你杀我,你会怎么做?”
她一愣,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那我肯定先把你打晕,然后再问问你自己答不答应。”
我挑眉:“要是我说我答应呢?”
“那我就打醒你,再问一遍。”她扛起一个道士,头也不回,“反正你说了不算。”
我笑了。
远处,雾中忽有一点红光闪烁,微弱,却持续。
像是有人在黑暗里,点燃了一小截蜡烛。
我收起笑,折扇轻敲掌心。
“走。”我说,“去会会那个织毛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