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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住桅杆才没倒。毒血已经爬到肩膀,左眼的裂纹还在扩散,但我顾不上管。刚才那一幕比雷劫还吓人——一个小丫头,在重伤濒溃时顿悟了连我都看不懂的术。
这才是真正的护法该有的样子。
不是打手,不是奴仆,是能在主人倒下时,独自扛起整个战场的人。
她转过身,走到我旁边,蹲下来检查我手臂上的蓝光。
“烧得挺旺啊。”她说。
“习惯了。”我哼了一声,“比上次被天道追缴社保费那会儿轻多了。”
她皱眉:“你还记得那种事?”
“当然。”我扯了扯嘴角,“那时候我还穿着官袍,天天给人改命格,结果一查自己档案——‘人员编号:000000’,备注栏写着‘非编制内存在’。”
她没笑。
“所以你现在干的事,其实是在补漏洞?”
“不。”我摇头,“我只是让系统多报几个错。报得多了,总有人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出厂就坏了?”
她点点头,忽然伸手按在我心口。
一股暖流渗进来,压住了毒血蔓延的速度。
我挑眉:“你这是干嘛?”
“充电。”她说得理直气壮,“上次你给我续命,这次轮到我了。别废话,省点力气。”
我懒得争,闭上眼调息。
船还在上升,龙形骨架发出轻微的嗡鸣。冥河的黑暗渐渐稀薄,上方隐约透出一层灰蒙蒙的光。
也不知道快到哪了。
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不是敌人,也不是盟友。
是一种……熟悉的气息。
像是某个话痨老头拎着破桨,在远处喊:“喂!前面的!交过路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