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他逼我的……他说只要我配合,就能保住宗门气运……说我死后能入轮回上道……”
“结果呢?”我问。
“结果……每次杀完人,香火愿力都会变成黑雾钻进我心里……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昨晚……昨晚我杀了我亲徒弟……因为他问我……为什么剑上有孩子的手指……”
他说不下去了,抱着头干呕。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
“瞧见没?”我对着天空那团光洞扬了扬下巴,“你挑的代言人,连自己徒弟的手指都认不出来。你还指望三界信你那一套‘净化论’?”
渊主沉默了一瞬。
然后,光洞缓缓闭合。
但他没走。
我能感觉到,那股压迫感还在,只是换了个方式存在——就像病毒藏进了系统底层,暂时蛰伏,等着下一次爆发。
寒星跳下高台,走到我身边,看着满地尸骸,低声问:“主人,这些人……还能救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将折扇指向东南方向三十里外的祠堂。那里,那盏幽蓝命灯仍在燃烧。
“等那东西灭了,怨气自解。”我说,“现在——”
我转身,目光扫过这片废墟,扫过那些尚未冷却的尸体,扫过那块裂开的“仁者无敌”石碑。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伪君子。”
风卷起我的衣袍,星舰悬浮于后,船头雕像双目微睁,似也在凝视这场荒唐剧的落幕。
寒星握紧了手中的变形戟。
我知道她在等下一步命令。
我也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远处祠堂的屋顶塌了半边,供桌上九盏油灯静静燃烧,中间那盏空灯,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