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现在呢?”
他瞪着我,眼里全是恨意。
我没再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拍了下寒星的肩膀。
她抖了一下,像是才回过神来。
“下次别这么莽。”我说,“你要真挂了,谁给我端茶倒水?”
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那你得活着,才能喝茶。”
我翻了个白眼:“废话。”
她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腿一软,差点跪倒。我眼疾手快扶住她胳膊,发现她整条右臂都在发抖,血契的光暗了几分,但没熄。
“疼吗?”我问。
“疼。”她答得干脆,“但比上次你踹我下悬崖轻多了。”
我:“……那是你自己跳的。”
她眨眨眼:“反正你接住了。”
我懒得跟她扯,转头看向被冥河锁住的渊主。
这家伙还不老实,黑雾仍在蠕动,想挣脱。
我正琢磨要不要补一脚,寒星忽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腕。
“等等。”她说。
我皱眉:“干嘛?”
她盯着渊主,声音低了些:“他刚才……喊的是‘终局’。”
我一顿。
这个词不该出现在这儿。渊主再狂,也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那是禁忌,是所有规则之外的东西。
他知道点什么。
我还想问,寒星却突然抬手,将长戟往地上一插。冥河之水立刻收紧,渊主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压得更低。
她看着我,眼神认真:“现在他是囚徒,不是猎手。”
我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这丫头,真的不一样了。
不再是那个只会傻笑的“狗崽子”,也不是被动等救的半妖。她开始学会用脑子,用身份,甚至用我对她的信任当武器。
很好。
我拍拍她的肩:“行,这局你说了算。”
她咧嘴一笑,正要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
地面震动起来。
不是地震,是冥河在躁动。那些幽蓝的河水开始沸腾,颜色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寒星闷哼一声,捂住锁骨,血契骤然灼热。
我一把扶住她:“怎么了?”
她咬牙:“它……不想听话了。”
我看向冥河,发现水中的魂影正在扭曲,发出无声的嘶吼。而渊主嘴角,竟勾起一丝诡异的笑。
“你以为,”他沙哑开口,“冥河……真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