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
“嗯。”
“什么?”
“一句话。”我淡淡道,“说我是补丁。”
她皱眉:“补丁?那是什么?能吃吗?”
我差点笑出声。
“不能。”我说,“但它能把你用烂的系统,彻底重装一遍。”
她听得一头雾水,但没再追问。
因为她知道,有些事,问多了我也不会说。
就像她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站在我身后,一步都没退。
我抬头看天。
那道裂缝还在,像条未愈的伤疤。但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它边缘开始泛出极淡的金光,像是某种封印正在被动激活。
有意思。
天道开始自救了。
可惜,晚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下扇面。
“彼岸花开时,鬼差打哈欠”——这句批注还在发光,但光色比之前深了些,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过。
我合上扇子,握紧。
寒星忽然抬手,指向鬼蜮方向:“等等,那层膜……”
我看过去。
那层灰白的膜确实变了。
不是破裂,也不是消失,而是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字迹,像是有人用血在上面写了整篇经文。字迹扭曲,笔画纠缠,但依稀能辨认出几个词——
“逆命者死”
“天律不可违”
“楚昭当诛”
我笑了。
“哟。”我说,“开始贴告示了?”
寒星咬牙:“这是……天道在宣判?”
“不是宣判。”我摇头,“是求饶。”
她愣住。
“你看不出来?”我指着那些字,“它不是在威胁我。它是在告诉所有人——包括它自己——我才是坏的,它才是对的。它需要观众相信它,才能继续存在。”
我顿了顿,声音压低:“一个系统,最怕的不是被攻击,是没人信它了。”
寒星盯着那层膜,忽然说:“那如果我们……不信呢?”
我转头看她。
她眼神亮得惊人,像是第一次真正明白我在做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把折扇递给她。
她一愣:“你干嘛?”
“拿着。”我说,“等它快撑不住的时候,你会用得上。”
她接过扇子,手指碰到扇骨那一刻,那句“彼岸花开时,鬼差打哈欠”忽然闪了一下,光色转为暗红。
像是回应。
也像是警告。
我收回手,活动了下肩颈,发出轻微的咔响。
“接下来,该收网了。”
寒星握紧折扇,声音很轻:“你要做什么?”
我望着那颗悬浮的幽蓝电球,唇角慢慢扬起。
“做一件三千年来没人干过的事。”
“让天劫,学会害怕。”
我抬起手,指尖再次凝聚规则之力,这一次,不是点向电球,而是轻轻划过空气,像在输入一串密码。
空气中浮现出几行虚影文字,与鬼蜮膜上的经文截然相反——
“天命可改”
“劫数有漏”
“楚昭在此”
每一个字落下,那颗电球就抽搐一次。
寒星盯着那些字,忽然问:“这些……是你写的?”
“不是我写的。”我纠正她,“是我发现的。”
“发现什么?”
“发现这世界,其实是个bug百出的老版本。”
我收回手,看着那串文字缓缓沉入地面,像被大地吞没。
“而我。”
“刚好会修。”
远处,鬼蜮入口的膜开始龟裂,不是从外,而是从内部。
裂缝中,隐约有光渗出,不是金色,也不是蓝色。
是黑的。
一种活的、蠕动的、带着呼吸感的黑。
寒星握紧了折扇,指节泛白。
我站在原地,没动。
风停了。
焦土悬在半空。
那颗幽蓝电球,突然停止了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