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渊主会怕?
那家伙可是靠着“制造恐惧”活了三千年,连天道都拿他没办法,现在会被两个刚融合完魂印的人吓退?
除非他认出了什么。
我脑中忽然闪过残卷最后浮现的那行字:“下一个清除目标:寒星。”
冷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如果寒星也是个不该存在的人呢?
如果她的血契根本不是我当年救她时种下的,而是……某种更高层级的程序残留?
我正想着,寒星突然全身一僵。
“来了!”她脱口而出。
我也感觉到了。
前方墓道深处,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不是力量上的,是规则层面的扭曲——就像有人在耳边放了个破喇叭,不停地重复播放“你们该死”。
“你们逃不掉的!”
声音滚滚而来,震得石壁簌簌掉渣。那不是幻术,也不是投影,是本体在咆哮。
我一把将寒星拉到身后,折扇抽出,横在胸前。
可就在这瞬间,我察觉到不对劲。
刚才那声吼,带着愤怒,带着威胁,但……有一点慌。
真正可怕的不是他现身,而是他居然敢亲自开口示威。
这意味着他失去了隐蔽性。
意味着他知道已经被锁定了。
我居然能通过寒星的感官,清晰捕捉到那股波动的来源方向。
东北角,第三条支道尽头,距离约三百步,有一处空间褶皱,像是被强行折叠过的布料,里面藏着一团不断蠕动的黑影。
那就是他。
真身。
不是分身,不是投影,是那个由天道恶念剥离而成的怪物本体。
我低头看寒星,她还在喘,额头全是汗,可眼神死死盯着那个方向,像是要把那地方烧穿。
“主子……”她声音很轻,“我能带您过去。”
“你现在的状态还能跑?”我冷笑,“别半路断气,还得我背你回去。”
她咧嘴一笑,牙上还沾着血:“上次您背我出十八渊,走了七天七夜,没喊累。这次……我也能撑。”
我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抬手,用扇子背敲了下她脑袋。
“记住,”我说,“这次要是死了,我不会再把你捡回来第二次。”
她点头,笑得像个傻子。
我转身迈步,刚走出两步,忽然停下。
因为寒星没动。
我回头,看见她站在原地,一只手按在胸口,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向墓道深处。
她的嘴唇在动,但我听不清她说什么。
直到她猛地咳出一口血,那句话才随着血沫溅在地上:
“它……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