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还是你们怕我留在这里,迟早把整个宇宙格式化第二遍?”
话音落下,风停了。
连远处那道裂缝都微微颤了一下,仿佛被戳中了什么软肋。
我冷笑。
果然。
这世上最怕的不是反贼造反,而是有人看穿了源代码,还敢动手删文件。
残页烧了,真相断了,最后一句话说得不清不楚。可有时候,最模糊的答案才是真的。
我不再抬头看天。
转身,踩着碎石往前走了两步。
鞋底碾过一块焦黑的木片,发出轻微的碎裂声。那是渡魂舟上掉下来的零件,之前被雷劈过,现在只剩半截刻着“666”的船板,孤零零躺在地上。
我停下脚。
弯腰,捡起来。
木头冰凉,表面有些许裂纹,但字迹还在。我用指腹抹了抹,把灰尘擦掉,然后塞进袖袋。
算是留个纪念。
也好告诉以后路过的人:这儿曾经有人干过一票大的。
我重新站直,折扇轻敲肩头,发出两声闷响。
“既然不在三界,那就去该去的地方。”
说完,我没动。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灰烬的味道。远处的天轨仍在缓缓转动,像一台刚启动的机器,还不太稳。
我就这么站着,影子拉得老长,落在断裂的碑石上。
一只乌鸦飞过,落在不远处的残柱顶端,歪头看了我一眼,扑棱着翅膀走了。
我眯起眼,左眼异瞳沉寂如水,右眼映着微光。
下一瞬,地面那道渗出银光的裂缝突然剧烈震了一下。
银线猛地蹿高寸许,随即又缩回去,像是触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我垂眸,看着那抹光渐渐平静。
然后,缓缓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