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神清明。左手仍被布条裹着,黑气止在手腕,没再往上爬。
“还能撑?”我问。
她点头:“妖丹还在运转,血压得住。”
“嗯。”我伸手扶她一把,“那就继续走。”
她借力站直,看了眼半空中的残魂:“它……真的会传假消息?”
“当然。”我说,“它现在传的每一句话,都会慢半拍。等渊主收到信息的时候,我已经把陷阱挖好了。”
我们并肩往前。
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残魂在锁链中崩解,化作点点绿光消散。最后一瞬,它似乎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却只吐出一缕烟。
我知道它想喊什么。
可惜,来不及了。
墓道越走越深,空气中那股纸 burnt 的味道越来越浓。两侧石壁开始出现焦痕,像是经历过一场大火,但火势很奇怪——只烧表面,不伤内里。
寒星忽然拉了下我的袖子。
“主人。”她低声说,“刚才那残魂……临死前,嘴角动了一下。”
我脚步没停:“看到了。”
“像在笑。”
我也看到了。
但我没说破。
有些事,现在还不该她知道。
比如,我刚才说的“孝道契”,其实根本不存在。
比如,我早就发现,《天命漏洞手册》最近翻页的速度,比以前慢了。
又比如,这块天墓里的灰烬味,为什么闻起来,那么像……三千年前,我亲手烧掉的那本《道德经》注疏。
我们继续前行。
十步后,前方出现一道岔路。
左边通道干燥整洁,铺着红毯,尽头有微光闪烁。
右边则是塌陷的断道,碎石遍地,黑漆漆一片,风吹进来带着腐味。
寒星看向我:“走哪边?”
我站在原地,没动。
片刻后,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焦边残图。
“天墓在东。”我念了一遍。
然后抬头,看向左边那条光亮的路。
“咱们走右边。”我说。
她没问为什么。
只是默默跟上。
我们踩着碎石前进,头顶偶尔掉落灰渣。她走在我身后半步,呼吸均匀,左手始终没碰伤口。
走到第七块塌石时,我忽然停下。
前方地面,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很小,像是孩童留下的。
但从形状看,穿的是绣鞋。
而这墓道,三千年来,从没有人来过。
我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脚印边缘。
泥土松软,水分未干。
不是幻象。
也不是残留痕迹。
是刚刚踩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