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他说完。
一步上前,抬脚踩下。
头颅碎裂的声音很清脆,像踩烂了一颗干核桃。
尸体倒地,四肢抽了两下,再不动了。
寒星收戟,看着地上那滩黑水:“主子,这些线是啥?”
我蹲下,用扇尖挑起一根银线。它细如发丝,却坚韧异常,拉不断,烧不化。
“控偶线。”我说,“不是用来操纵傀儡的。”
“那是干啥的?”
“是用来接收反馈的。”我冷笑,“他在看我们。”
她皱眉:“谁?”
“渊主。”
她抬头看向通道深处,声音压低:“所以他刚才一直在看?”
“不止刚才。”我站起身,“从石碑显影那一刻起,他就通过这些东西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她吐了口气:“难怪那些傀儡动作那么整齐,原来是个直播现场。”
“嗯。”
“那现在呢?线断了,他还看得见吗?”
“看不见了。”我踢开傀儡师的尸体,“但他知道我们来了。”
地上的傀儡残骸忽然轻微颤动。
寒星握紧戟柄:“要补刀吗?”
“不用。”我拦住她,“它们没核了。刚才那一脚,我把最后的能量节点踩碎了。”
她松了口气:“还好你鞋底够硬。”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穿这双?”
她笑出声,正要说话,忽然眼神一凝。
我也听见了。
前方通道深处,传来缓慢的拖拽声。
像是铁链在地上被一点点拖行。
寒星把红绳重新系回头上,握紧长戟:“主子,前面还有货?”
“去看看。”
我们并肩前行。
越往前,空气越冷。
那声音越来越近,节奏稳定,不急不缓,仿佛知道我们一定会来。
拐过最后一个弯道,视野豁然开阔。
一座巨大的青铜门矗立在尽头,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
门前,站着一个人影。
披黑袍,背对着我们,双手被粗大的铁链锁住,垂落在地。
他缓缓转过身。
脸上没有五官。
只有一张嘴,正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