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一下子乖巧了起来,睁着大眼睛一动不敢动。
这模样,让人心都要化了。
李当归轻咳了两声:“咳咳,我看平平和安安也知道错了,这次就算过去了。”
赵氏:“我觉得可以。”
王氏唱红脸,十分狠得下心:“哼,我看,不行,得再说说他们。”
只是,说话的时候不要一直看着她就好了。
李木槿心里无奈。
她点头:“就,就听爹的。”
李当归、赵氏和王氏三人都露出了程度不一的笑。
王氏猛地一拍脑袋:“哎呦,我的菜!”
赵氏紧跟其后:“我去帮忙。”
李木槿喊住李当归:“爹,这两个小崽子在地上爬把衣服都弄脏了,得换一身衣服,你帮我把安安的给换了吧。”
李当归:“好。”
两个小人现在和刚才是两个极端,让伸手伸手,让仰脖子仰脖子……乖得不知道有多乖。
李木槿最后的一丝怒火消失了。
给两个崽子换好干净的里衣,穿上外袄,她将两人交给李当归看着。
她自己,顺便将床垫和被套换了下来,和衣服一起放进木盆里,用热水兑了些冷水,开始搓洗。
冬天到了,家里的灶一整天都没熄过,一直备着热水。
洗衣服废水。
清洗到最后一遍,水缸里的水已经见底了。
李当归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在院子里闲逛,见了随口就说:“下午我抽空去打水。”
李木槿点点头。
心里却燃起了打水井的念头。
这不是她第一次有这个念头了,在得知未来三年大旱的时候,她就考虑过这个。
但一直没拿定主意。
后面一忙,也就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她又重新陷入了尤豫:村里就两口水井,一口在里正院子里,一口是村里公用的。
她在家里打一口井,自家平时用水会方便很多。但是,后几年不下雨,水井的水位肯定要下降,到时候村里要是提出到他们家里打水,人多眼杂,她身上秘密多,担心惹麻烦。
到底打不打呢?
打,有好处;不打,没有好处也没有风险。
冷不丁,一句话浮现在了她脑海:风险和收益是并存的。
这是她重生之前,每个人都知道的朗朗上口的一句话。
是的。
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安全。
再说了,她可以将水井的位置放在前院,离她住的屋子远,人基本不会进来,和现在也没什么不同。
想好了。
她打算找个机会和爹娘商量一下。
……
吃过午饭。
午觉后。
李当归钻进药房捣鼓药材。
王氏在织布,赵氏在刺绣,李木槿哄睡了孩子,一边帮着王氏整理麻线,一边不时张望院门。
在看谁?
不言而喻。
朱振一登门,就对上了李木槿期盼的眼神,他心里一颤。
这是专门在等自己?
这模样,和长安城爱慕大哥的小娘子们看他一模一样,难不成,这小娘子真的喜欢他?
李木槿自然不知道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很单纯的期待他上门来宰杀麋鹿,一见到人,眼睛一亮起身迎了上去:“来了。”
她随口一问:“吃过午饭没有?”
还关心我有没有吃饭!
果然,她真的……
朱振心里又是一跳,面上神色更加高冷,本来话到嘴边都咽下去,只点了点头:还是别说话了,省得给她错误的信号。
李木槿礼貌了一句,便直奔主题:“那,咱们开始?”
朱振吐出一个字:“好。”
客人上门。
王氏十分热情:“朱振来了,外面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朱振一本正经:“多谢大娘子。”
王氏对他很和蔼,很正常,朱振皮相实在优越,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喝了两口。
朱振被三个女人六只眼睛围绕,有些不自在,看向李木槿:“麋鹿?”
李木槿立马道:“哦,在厨房的地上。”
“厨房里有一张闲置的桌子,平时用来放菜什么的,你待会儿就把麋鹿放在上面处理吧。”
朱振颔首。
起身。
李木槿自觉将他引到了厨房。
朱振扫视一圈,目光定在麋鹿尸体上,走过去俯身。
她跟着打算一起搬。
结果,朱振没给她这个机会,一手拽着两只腿,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李木槿顿住了,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
这麋鹿起码有一百五十斤,这人就这么轻轻松松把它提了起来?
这岂不是说,朱振可以单手柄她提在手上?
厉害!
朱振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老天爷,他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胆的女子,直勾勾看着他,多少次了,真的、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