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便没有了,饿疯了的人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这还是其中一个门的情况,每个门每天早上都会聚集一大片人为生计忙碌,为供养这上百万人口的城市忙碌。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要是搁几年从安西胡人商旅更多的那时候,很多人三更天便是要城门两边排队等待进城。
长安的宵禁,除了每年上元节灯会那三天,已经执行了上百年了,所有的人都也习惯了。
“咚咚咚”晨鼓终于敲响了。
崔器伸长脖子回头望,整个城池象是自家菜畦地,整整齐齐排列的坊市一眼望不到边。
就象自家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五百亩田地,真好啊!
他想到了在安西平康镇种地的大兄崔六郎,还有当年从长安向安西那上万里的艰难险阻,就连父亲也埋葬在了路上的艰难险阻。
刚到长安,他还为父祖感到不值过,祖祖辈辈守护长安,最后却被赶出去的那股不平气,终究是在那一场杀戮中发泄了出来!
至少,圣人当初开元四年向西的诏令,以及大将军对他们家的恩情,让他一刻也不敢忘。
“将军,是否可以开门了!”下方一个校尉拱手向瓮城上的崔器敬礼道。
“哈哈,可不能称将军,叫司阶!”崔器大笑,虽嘴里拒绝,心中却是美的很,接着下令道:“开城!”
“全都给我记住了,谁敢打骂百姓,谁敢手脚不干净,敢收黑钱老子认得你,老子的军棍可不认得你们!”
“我安西军冠军营的规矩,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从昨日开始,整个冠军营便开始对长安城防以及队伍进行先期甄别和整训改造。
而且所有人都晋了三级军阶,他从一个小小从八品的队正,直接成了从六品的司阶,这要是放在安西,直接都能做一个大型戍堡的守捉使了。
在关中之外的州府,甚至都能做一任州刺史下面的司马了,
但在长安,却只配管一个城门,只不过他却乐得如此,这里可是长安!
整个天下的中心,东南西北上万里,所有人心目中的长安!
跟着安西王,除了训练,学习,苦点,规矩多点,其他全是好处,全是奔头!
在安西,在大将军治下,崔器能体会到什么是大唐的威,什么是大唐的德!
德是给自己人的,
胡人畏威而不畏德!
那就让他们体会安西军威的一面,要么为奴为婢,要么种进地里肥田!
在天竺,
他体会到了汉人血脉的高贵,也体会到汉人的威德,
威也是给胡人的,德也是给汉人的,
那些婆罗门,刹帝利要么为奴为婢帮汉人种田,要么也种到地里去肥田。
长安,
就是这个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但失去了威,还把德给到了胡人!
这种事情还了得?
我们汉人是天人,是天上银河下到地上统御万族的天人!
如何能倒转过来?
这次回来,
长安的人还是那些人,却越过越不好,就连北方都快被胡人攻占完了,还要被打进关中来
这长安,确实是病了!
既然得病了,那就得治!
只是终究,还是要我们祖祖辈辈守着长安的府兵子弟来守护!
施威于外胡,修德于内民!
就是安西军冠军营的所有人,向大唐日月旗,向大将军誓死宣誓的。
是冠军营所有人行动的总纲领。
‘嗒嗒嗒!’几个骑兵的声音冲了过来,城墙上的崔器远远便看见了。
为首的是一个安西军装束的传令兵,背后插着红旗!
对方也远远的看见了城楼上的崔器,拉住马之后大声向瓮城上的崔器传令:
“陇右崔器!”
“到!”崔器在翁城上敬礼。
“骠骑大将军奉大唐皇帝令,即刻组建锦衣卫,现命你带一百骑兵去城西京兆府西校场听令,与其他到齐人员一起编组成锦衣卫缇骑!”
“锦衣卫缇骑?”崔器感到这个名字很奇怪。
安西军一般喜欢用营来命名,怎么这次却用卫?
这是个什么样的级别?
“崔器,可有话说?”那传令兵眼睛尖的很,看他在嘀咕,喊道。
“没有,陇右崔器接令!”崔器大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