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西王。
这萧锦衣,他打听到
他的刀,
听说也很快!
尤其是砍在异族王族的脖子上。
就是不知道,砍在关中勋贵,砍在韦抗这个大唐天官脖子上,能不能如安西王宰丞相那般快?
哎,希望吧!
“我做事,向来赏罚分明!”韦缪看着韦播自己这个小书童的贱模样,脸色这才好看许多。
只是正在气头上,并没发现西跨院外面,家仆的惊呼和呵斥问话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一个侍女慌慌张张的跑了正厅,向书房跑进来,衣带带倒了桌旁的瓷盏,随即传来瓷盏碎裂声。
韦缪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这些贱奴,真是全该死,就是他们这些出身的,跟老子抢科举名额!
该死,全都该死!
他踹开厢房,看见打翻茶盏的侍女正伏地颤栗,正想要张口对他说什么。
韦缪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抡起窗边的青铜烛台,砸向这个贱人!
韦播这个书童他还要有一点顾忌,毕竟在韦氏也算人才了,他以后出了家门还要用,
而这端茶倒水的侍女,吃着韦家的饭,砸了韦家的瓷器,
这耀州烧制的瓷器,可已经够买两三个这个贱婢了!
今天老子好好出出气!
也杀个人,震慑一下韦播这狗奴狗奴就是狗奴,就算是会读书,也做不了‘人’!
田播跪在地上,看见血从惊叫的侍女的鬓角渗进青砖缝里
以及那侍女的惨叫。
那渗进青砖缝里,象极了他阿青姐死前的样子
田播抬起头,眼中血红,摸向了袖中的短刃
看到韦缪捡起青铜烛台还要在打他真的忍不住了!
阿青姐!
一瞬间,他把那抱头在地哭泣,眼神惊恐凄苦的侍女,认成他的阿青姐
我要杀了你!
就是现在!
“韦缪!”
田播满身鞭痕,渗着血的鞭痕,他拔出袖中,不知晚上就着月光,幻想着刺进仇人身体的短刃,涂着毒药的短刃!
但是,
在他跳起来一瞬间,有些后悔了!
他看清了那侍女的面容,她平时很得韦缪喜欢,更是借此欺压其他侍女,
为了她,功亏一篑很不值得。
他很清楚,杀了韦缪,他还要杀韦三,还要杀韦抗,还要杀其他两个韦氏子弟。
只要沾过阿青姐的血,全都要死。
正要砸下的青铜烛台的手,凝固在空中,他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韦播,看着这个似乎要吃了自己模样的家奴。
“你,说什么?”
韦缪问。
他看到了书童手中的短刃,蓝汪汪的短刃,这段时间在刑堂学习,他很明白这短刃,很可能是淬了毒,见血封喉的毒。
田播盯着韦缪,他从韦缪的眼中看到了惊惧
被自己一喝之下,便怕了那种胆小鬼的惊惧。
突然,他明白了一件事。
明白了什么叫血溅五步,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白了这些畜生的色厉内荏。
高贵?
狗屁的高贵,遇到自己这不要命的,简直也是虚张声势,
你刚刚杀人的那股狠劲去哪里了?
田播向前一步,浑身染血的向前一步,此时他脑子清醒了,在疯狂运转:
怎么才能在自己死之前,杀更多韦家人。
“韦播,你在干什么,还不放下刀,你疯了?”
韦缪手中的烛台跌落下来,看着逼近的家奴,他正想大叫侍卫,但是,他现在是蹲在地上
他害怕刺激下,自己跑出去,却被这突然发疯的奴才在身上划了口子,中了毒就真的太不值当了。
他的命,可比这家奴贵多了。
是因为自己刚刚抽他,这才欲置于死地么?
“公子,我拔刀是因为你赏罚不公,我犯了死罪,你却只抽了我十几鞭子。”
“但她只是打碎了瓷器,却要杀了她公子,你可刚刚还对我说,你赏罚最公平呢。”
田播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这样一步一步逼近,此时他也打定主意,最少杀一个够本。
看情况能不能多杀一些。
可惜自己刚刚一瞬间冲动了,要是能忍一下。
救这女人,全当是阿青姐死的时候,自己没挡在她面前,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独自面对这些畜生的帐债吧,
最少,她刚刚让自己好象再次看见了阿青姐。
就是
就是对那位总喜欢让人‘说谢谢’的黄九大哥,着实有些亏欠了,自己没完成他交给自己的任务。
此时的田播,已然有了死志。
“行,你放下刀,我这就向你道歉,确实是我昏了头。”
韦缪一边扶起地上头破血流的奴婢一边说。
那婢女此时已然泪眼婆娑鲜血此时从她的额头流了下来,刚刚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但她看到公子有些畏惧的样子,又看到拿刀逼近的书童韦播。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