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理解了赵磊那句“挺破的”是什么意思。
这哪里是挺破，这简直就是贫民窟。
低矮的筒子楼，墙皮大面积脱落，楼道口堆满了各种生活垃圾，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味儿。
叶辰甚至看到几个纹着身的青年，蹲在角落里抽烟，不时发出一阵阵怪笑。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这地方，安全系数确实有点低。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叶辰没有立刻进去。
他开着车在附近转了一圈，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五金劳保店。
“老板，有电棍吗？”
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抬头瞥了他一眼：
“防身用的？”
“恩。”
“一百五一根，带强光照明，能充电。”
叶辰二话不说，直接扫码付钱。
将那根沉甸甸的金属棍子揣进外套的内侧口袋，感受到那份冰冷的触感，叶辰心里的安全感才多了几分。
他不是要去打架，但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重新回到安业里小区，叶辰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那片黑暗。
按照地址，他找到了3栋2单元。
楼道里没有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叶辰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光柱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楼梯间晃动。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变的气味，让他很不舒服。
一步步踏上吱呀作响的水泥楼梯，叶辰终于来到了四楼。
401的门是那种老式的绿色防盗门，上面贴着一张已经褪色发白的“福”字。
叶辰收起电棍，调整了一下呼吸，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叶辰皱了皱眉，再次敲响。
“咚咚咚！”
这一次，里面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以及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咒骂。
“谁啊！大半夜的敲魂呢！”
几秒钟后，门锁“咔哒”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一股浓烈的酒气和烟味扑面而来。
李杰那张不耐烦的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当他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是叶辰时，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
他脸上的所有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下一秒，李杰猛地拉开门，也顾不上自己只穿着一条短裤，直接“扑通”一声，对着叶辰就要跪下去。
“叶哥！叶辰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哆哆嗦嗦，不成调子。
“我不是人！我混蛋！我喝多了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