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西的腿,最终还是保住了。
陆峰用上了从系统里兑换的消炎药和缝合针线,给他做了一场在村民们看来,如同神迹一般的外科手术。
当赵老西几天后,能拄着拐杖下地时,他对着陆峰,纳头便拜,非要认他做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这件事,让陆峰在村里的声望,再次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鬼子巡逻队出现在黑风口的消息,也让所有村民都绷紧了神经。大家心里都明白,安稳日子不会太长久,一场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村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陆峰觉得,需要做点什么,来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气。
他想到了那头被他打死的巨大黑熊。
熊的尸体,是個宝库。熊皮被硝制好,可以做成最顶级的御寒皮袄。熊胆是珍贵的药材,被陆峰小心地取了出来。而剩下的熊肉,则成了全村人这段时间主要的肉食来源。
但熊身上,最珍贵的,还是那两只硕大的熊掌。
在李大爷的指导下,陆峰亲自动手,用最传统,也最讲究的方法,来炮制这两只熊掌。
去毛,浸泡,剔骨,文火慢炖每一道工序,都极为繁琐。
足足花了两天两夜的功夫,当那锅熊掌终于出锅时,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特肉香,飘满了整个山谷。
陆峰决定,举办一场“熊掌宴”,犒劳犒劳大家,也让所有人都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消息一出,全村人都兴奋了起来。
熊掌!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是以前地主老爷过年都舍不得吃的山珍!没想到,他们这些穷苦老百姓,这辈子居然也能尝上一口。
这天晚上,山谷里的空地上,燃起了巨大的篝火。
全村老少,都围坐在篝火旁。
女人们端出了一盆盆炖得烂熟的熊肉、鹿肉,还有用陆峰拿出来的白面蒸的又白又大的馒头。
男人们则抱着一坛坛用山里野果酿的土酒,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
当陆峰和李大爷,抬着一个巨大的陶盆,从木屋里走出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陶盆里,就是那两只被炖得软糯脱骨,汤色金黄的熊掌。
“开席咯!”李大爷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整个山谷,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来,陆爷,我敬你一碗!”
村正王德发,端着一碗满满的酒,走到了陆峰面前。他这个曾经最怕事,最想把陆峰赶走的人,此刻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感激。
“陆爷,以前是王叔有眼不识泰山,说了不少混账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这碗酒,我干了,你随意!以后,只要你一句话,我王德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
他说完,一仰脖子,就把一碗酒喝了个底朝天。
陆峰笑了笑,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王叔,都过去了。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以后还要一起打鬼子,过好日子。”
有了王德发带头,村民们一个个都端着酒,排着队来给陆峰敬酒。
“陆爷,我敬你!”
“陆神仙,俺也敬你一碗!”
他们用最朴实,也最真诚的方式,表达着对陆峰的感激。
陆峰来者不拒,一碗碗地喝下去。他感觉自己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一份份沉甸甸的信任。
宴会的气氛,热烈而温馨。
人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暂时忘记了战争的阴影,忘记了生活的苦难。
孩子们在篝火旁追逐打闹,嘴里塞满了肉和糖,脸上是纯粹的快乐。
王秀蓮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儿子,脸上挂着骄傲的笑容,眼角却有些湿润。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熊掌汤,有些羞涩地走到了陆峰身边。
“陆峰哥,你你喝了这么多酒,喝碗热汤,暖暖胃吧。”
陆峰转过头,看到了一张清秀而略带红晕的脸。
是村里王裁缝的闺女,王秀英。
她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梳着两条乌黑的辫子,一双大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亮晶晶的。
因为家里是开裁缝铺的,王秀英是村里少有的读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的姑娘。平时性子文静,不怎么爱说话。
陆峰记得,他身上这件合身的白色伪装服,就是王秀英帮着她爹,熬了好几个晚上赶制出来的。
“秀英妹子,谢了。”陆峰接过陶碗,笑着说道。
“不不客气。”王秀英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说道,“陆峰哥,你你杀了那么多鬼子,救了我们全村,我们都都很感激你。”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娇羞。
陆峰喝了一口汤,熊掌炖得入口即化,鲜美无比。他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脸颊绯红的姑娘,心里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两世为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和战场上度过,对于男女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但此刻,看着火光下王秀英那清秀的侧脸,和她那双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明亮眼眸,他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姑娘,关心着自己,感觉还挺不错的。
“以后,还会杀更多的鬼子。”陆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再让鬼子,踏进咱们村子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