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卢鏜肯定不懂这句话,但他一定懂这个道理。
身为一军主將,纵使兵仙韩信也必须通过手下的將校来指挥军队。
卢鏜更懂得,这支护卫军有这样的军官团队,那么就能极为迅速的扩充兵力,而且还能使战力不出现太多的下滑。
卢鏜忍不住回头去看陈锐,后者冷漠的看著这一切,心中却有著满足和自豪。
以鸳鸯阵作为军中阵型,陈锐的选择得到了极为丰厚的回报。
有嗩吶声响起,护卫军停下了进击的脚步,整队屹立,不发一声。
但如林的长矛,整齐的队列,大败倭寇褪去的稚嫩转为冲天的杀气,依旧让被围困在中间的文官更员战战兢,已经有几个更员腿软的瘫倒在地。
乱兵什么都敢做。
王用宾嘆息一声,“何至於此———”
虽然心中有诸多不满,但王用宾並没有再劝什么,反而向后方退去。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王用宾这个两浙盐转运使都不应该与护卫军站在对立面。
站在后方,王用宾用心的打量著陈锐,打量著陈锐身后的诸多將领。
想起適才丁茂高呼的“军中三法”,王用宾垂下了头,掩饰著夹杂著复杂情绪的眼神。
司马已经带著两个警卫连士卒上前,从卢鏜背后將刘恩至拎了出来。
刘恩至已经腿软的走不了路,只知道抬头去看卢鏜,但后者却转过身子,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拦。
倒是蔡克廉有些胆气,上前几步,努力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虽犯下大错,但毕竟是军中把总,说起来也是同僚———“
“哈哈哈,哈哈哈—”陈锐的放声大笑打断了蔡克廉的话。
笑声中满是怒意,陈锐笑声一收,眸子里满是森然,“足下为何要羞辱於我?!”
“此僚身为官军把总,不以军功夸耀,却將百姓视为猪羊!”
“劫掠民眾,姦淫妇女,此非人,乃是禽兽!”
“这样的禽兽,配做我陈锐的同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