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最好结交一二。
“不行。”周君佑没有思索太久,摇头否决道:“千余韃,两千汉骑,兵力不少,若是困兽犹斗,伤亡太大。”
楼楠醒悟过来,连连点头,“不错,这等伤亡————亏了,亏了!”
叶邦荣嘀咕道:“咱们护卫军训练一个新兵,成本那么高,如此折损,实在划不来。”
“其次,三千敌骑,一旦绕过平度州,攻入登州。”周君佑继续说:“后方作乱,接下来的战就不好打了。”
叶邦荣补充道:“就算费力绞杀大半,残兵窜入伤重,日后莱州、登州多事“—要留条路给他们。”
楼楠接口道:“更別说一旦使得肆虐民眾,別说战功了·说不得战后还要被问责呢。”
凌云翼专注的听著,他立即做出了两个判断。
其一,这支军队以“护卫军”自称,以守土安民为职责,看来並不是王婆卖瓜,而是確確实实。
凌云翼曾经听戚继光提及杭州一战护卫军的表现在他看来,有些刻意,
但即使刻意,难道不是好事吗?
其二,不愿意將敌军封锁在胶水之东,反而给韃靶人留出一条退路,这样的思路不仅仅展现了护卫军將校的信心,也显示出了护卫军的战略方向。
护卫军不会仅仅停留在平度州,而是会出兵向西这也是周君佑为什么说不愿意后方作乱的原因。
事实上,周君佑没有考虑太多,山东战事中,护卫军是有自己的诉求的,並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平度州。
一刻钟后,並没有亲自领军的周君佑与凌云翼爬上了山丘,站在高处眺望。
叶邦荣率二团绕过山丘,大张旗鼓向南穿插,直抵胶水西岸。
而楼楠亲率两百熟悉水性的士卒携带军械,从略北的方向涉水渡河对岸並不是没有发现,但韃人一共也就百多人,实在无力阻拦。
渡过胶水,楼楠高声呵斥,先让盾牌手、狼手上前,以鸳鸯阵径直向东南方向穿插,自己率数十人持刀沿著河岸扑向船只的聚集处。
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抵抗,虽然骑兵对步卒有著极大的优势,但也要看兵力多寡。
在鸳鸯阵的进击下,靶骑兵很快被驱逐离开岸边,楼楠指挥水手將船只横向排列,搭建简易通道让三团渡河。
凌云翼忍不住摸了摸有些发痒的头皮,既慨然赴任山东,他自然对兵事极为关注在他看来,护卫军士卒行动迅速,肃然有序,比登州军要强太多了。
当日登州军渡潍汶水之时,凌云翼就在城头,亲眼看见军中大乱,嘈杂声震耳欲聋,要不是戚继光在东面死死扛著韃骑兵,必然大溃。
而如今,正在渡河的护卫军,几乎看不到混乱,甚至听不到什么嘈杂声——“
虽然凌云翼心里清楚,听不见是因为距离有些远。
周君佑倒是没什么意外,护卫军对训练的严格是外人难以想像的,出了新兵营,入军之后每日都要进行各式各样的训练。
阵型转换,上令下达,侧翼正面的策应,光是渡河、登陆就有七八种方式,
这也是护卫军不停能从基层筛选出將校的原因之一。
正常情况下,只有经歷战阵,才能汰弱存强筛选出將才,而护卫军却跳过了这一步。
一个时辰后,凌云翼与周君佑一同渡河,横在胶水中的船只颤颤巍巍,但有宽阔木板、门板搭建·显然是之前韃骑兵渡河留下的。
踏上土地,凌云翼苦笑道:“他日韃復攻山东,胶莱河未必能挡。”
看周君佑投来询问的视线,凌云翼解释道:“胶莱河北段胶水难渡,但南侧大沽河——冬季水浅,骑兵能径直驱马渡河。“
周君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如果没有意外,接下来舟山会在胶州驻军,挖掘河道。
凌云翼正要再说什么,不远处的阎丁高呼几声,数十骑兵从南侧疾驰而来。
“那是—”
“老哈!”周君佑神色一紧,疾步而去。
但很快,周君佑脸上浮现出笑容,因为老哈脸上掛著笑容。
“胡牛,杜三!”楼楠喊了声,“你们也来了!”
胡牛翻身下马,笑著说:“还是跟著大哥痛快,早知道就跟你们南下了!”
杜三嘿嘿笑著补充道:“前些日子屈得紧,接下来让韃人尝尝苦头!”
“好了。”周君佑大步走来,“战况如何?”
老哈笑吟吟的说:“斩首三百有余,算是小胜一场,敌军西撤,大哥遣我等绕行来寻你们。”
“方位,兵力?”周君佑鬆了口气,他是边军出身,太清楚骑兵对步卒的优势如何巨大,虽然护卫军的日常操练中有针对骑兵的训练,但能起到多少效果是很难说的。
“连同汉骑约莫两千出头,往西北方向撤去。”老哈解释了句,从怀中取出公文递了过去,“大哥有令。”
周君佑拆开火漆看了几眼,“明白了。”
“大哥怎么安排?”楼楠问道。
“往东南方向行军。”周君佑回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船只,“船只留一半给韃人,剩下的全都往南开去亭口镇。”
叶邦荣拿著石头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图,“明日一团並直属营西进,我们从东南方向进军包抄,且看看吧。
韃断兵今日严损不少,战意不强,汉断业稍微好对付点。”
周君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