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渭、陈子鑾、楼楠等人个个如丧考姚一般?
徐渭没有解释什么,转身看向胶水西岸,遥遥一指,“开始了。”
凌云翼、陈子鑾转头看去,胶水西侧,隱隱可见有烟尘扬起,一路向东北方向席捲而去。
一方借著山丘的遮掩,可以提前提速,另一方刚刚渡河,正在纷乱之时。
渡过胶水的韃人都来不及搭弓放箭,戚通、胡牛已经率前锋杀入阵中。
领著第二拨骑兵的陈锐沿著漏洞杀入,略略偏转方向,驱使坐骑绕出一个弧线,双手持枪,猛地扭身横扫。
这杆特地打制的铁枪用周家兄弟的话来说都不能称为枪,而是类似塑,因为太长了。
一记横扫,方圆几米之內,除了个机灵的躲在坐骑侧面,其他的韃靶骑兵被一扫而空。
后方的登州骑兵高声吶喊,或搭弓放箭,或驱赶马匹向河边衝击,或跟在陈锐身后继续向前。
刚刚牵著坐骑下了船板的诺延达喇浑身都在发颤,几乎要一口血喷出来了。
诺延达喇不傻,都快四十岁的人了,隨父亲、叔父征战沙场十多年,很清楚如果在渡河时候遭袭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诺延达喇一直率兵在后弹压,盯著距离不远的一团、直属营,却没想到对手这般狡猾,居然绕远路渡河,从山丘之后突然来袭。
显然,护卫军在利用地势方面做到了极致,同时也证明了,周君佑早就做好了相关的准备。
胶水虽然大致是向东北方向,但也有部分河道豌蜓,被山脉遮挡周君佑特地將韃靶人的退路放在这儿,显然是做好了计划的。
惨烈的廝杀在胶水西岸爆发,手持铁枪的陈锐为眾矢之的,短短时间,他已经换了三匹战马,身上的铁甲插上了七八支长箭。
对岸的凌云翼虽然看不清楚,但略有些紧张,低声喃喃道:“如此困兽之斗”
徐渭的视线落在胶水的上游,轻声道:“来了。”
凌云翼扭头看去,十余艘大船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如云般的船帆鼓足了风力,迅如奔马一般狂冲而下。
都是特地挑选出的大船,有巨木固定在船头处,船上隱隱可见操舱的水手正在高声嘶吼。
还正在渡河的敌军登时大乱,谁都想得到这些大船撞来的后果。
原本还算勉强有序的队伍登时崩盘,距离两岸比较近的不管战马,扭头就往岸上跑,甚至抽出刀砍翻拦在自己面前的同僚或战马。
最惨的是河中央的,士卒如同下饺子一般往跳,汉军还有不少人会游泳,而人会水的就少了,面对狂冲而来的大船,只能无奈的放声狂吼。
“砰!”
虽然距离不近,凌云翼、徐渭也能隱隱听见沉重的撞击声,搭建浮桥的船只被撞得四分五裂。
船头的巨木毫不留情的摧毁了浮桥,倒霉的几个人聚集在一起,被撞得血肉模糊。
“韃要逃了。”陈子鑾提醒了声。
此时徐渭等人已经眺望不见对岸的廝杀,视线被大船遮挡,但已有百多敌骑沿著胶水东岸向南逃窜。
在看见大船疾驰而下的时候,诺延达喇就已经做出了断尾求生的决定。
虽然双方兵力差距不远,毕竟陈锐虽然选择半渡而击,但並不愿意將过多的骑兵留在胶水东侧否则后方可能会生乱,而登州骑兵必须隨护卫军西进。
但双方混战在一起,骑兵的优势无法发挥出来,近身斯杀並不是他们的强项。
当周君佑、戚继光率第三波骑兵杀入阵中的时候,诺延达喇已经聚拢兵力向南逃窜而去。
“放!”陈锐高呼著,顺手右手持枪將一个敌兵砸落下马,“让他们走!”
周君佑有些不甘心,戚继光不顾还在疾驰中,猛地拉了拉前者坐骑的韁绳,
吼道:“韃马快,拦著那些汉军!”
周君佑咬著牙大声应了声,调转马头,目送韃骑兵驰远,才突然加速,率三百骑兵截断向南逃窜的汉军。
戚继光组建骑兵,特地挑选山东西侧以及北直隶人氏,其中还有部分边军土卒,人人都与韃靶有深仇大恨,被韃靶一路从潍县逼退到平度州,早就著一肚子气,此刻都杀红了眼。
数十骑兵状若疯魔一般的冲阵,將十余汉骑逼入胶水还不肯把守,双方纷纷落马,涉水廝杀。
陈锐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这么打下去,伤亡实在太大了些,冲看戚继光喊道:“你留下,许降,许降!”
“戚通、司马,你们跟著我!”
戚继光来不及说什么,陈锐已经率两百多骑绕过战场,继续向南追去。
逃窜了十余里路,诺延达喇瞄见搭建在胶水上的浮桥,心里暗骂了几句,那支骑兵应该就是从这儿过河的。
回头看看,明军还是穷追不捨,诺延达喇一眼就看见最前方那手持铁枪的负甲骑士。
三千骑兵东进,如今只剩下五六百了,诺延达喇心里都在滴血,去岁入关之时,韃內部有些混乱。
但都已经一年多了,如今韃靶在北地已经大致有了脉络,俺答汗为首领,下面主要是以子侄、部落首领来镇守各地,划分势力范围。
比如俺答汗的义子脱脱镇守蓟门一带,如今是征伐辽东军的主將。
比如俺答汗的两个弟弟纳琳、博迪达喇驻守宣府、大同,如今正在俺答汗的率领下攻打山西。
俺答汗魔下原本六大营,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