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印泥味。三房一家抱着那点寒酸的家当,沉默地走在通往村后山坳的土路上。凌云和凌雨紧紧拽着李秀娥的衣角,小脸上满是茫然和不安。凌丽则帮着凌风抬着那口豁了边的破铁锅,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宝贝。凌建国走在最前面,佝偻的背似乎挺直了些,却又被对前路的茫然压得更沉。
路过的村民投来各种目光,有同情,有好奇,也有幸灾乐祸。没人上前搭话,分家在这个年月,总带着点不光彩和落魄。
那间守林人小屋孤零零地杵在山坳尽头,比凌风记忆中的还要破败。屋顶塌了半边,茅草稀疏,墙壁是泥土夯的,裂了几道大口子,木门歪斜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屋前空地上杂草丛生,几乎能没过膝盖。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味扑面而来。屋里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一堆烂稻草和几块碎砖头,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屋顶的破洞投下几缕惨淡的光线,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糜。
李秀娥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哽咽道:“这……这可怎么住人啊……”
凌建国蹲在门口,抱着头,闷不吭声。凌云和凌雨吓得往母亲身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