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盟军大营外。
风雪虽停,但寒意刺骨。
连绵数十里的营盘,旌旗如林,人喧马嘶,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躁动与各怀心思的暗流。
营门处,卫兵盔甲鲜明,神情倨傲。
他们奉命把守,非有官职名帖或盟主、副盟主手令者,不得轻入核心营区。
此刻,营门外不远处,三人三骑,显得格外孤零落寞。
为首一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身着半旧的玄色布袍,虽风尘仆仆,却难掩眉宇间那份坚韧与隐隐的贵气。
身后左侧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手持一柄造型古朴的冷艳锯,虽未出鞘,自有一股凛然杀气透出。
右侧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中丈八蛇矛杵在地上,环眼怒睁,瞪着营门方向,鼻孔里喷着粗气,显然己是不耐烦至极。
“大哥!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张飞压低声音,如同闷雷滚动。
“俺们兄弟三人,怀着一腔热血前来讨贼,竟连门都进不去!什么狗屁盟主,连见都不见!气煞俺也!”
关羽丹凤眼微眯,捋着长髯,沉声道:
“三弟稍安勿躁。大哥自有计较。”
话虽如此,关羽握住刀柄的手也微微收紧,显是心中也憋着一股火气。
刘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屈辱,再次上前一步,对着守门的牙将拱手,语气依旧谦和诚恳:
“烦请将军再通禀一声,平原刘备刘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闻义军讨贼,特率两位义弟前来投效。
愿为先锋,诛杀国贼董卓!只求面见盟主或副盟主,陈明心迹!”
那牙将斜睨了刘备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关张二人,嘴角撇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中山靖王之后?
呵呵,这年头,姓刘的多了去了!汉室宗亲?可有宗正府玉碟金册?可有朝廷册封官职?
什么都没有?就凭你空口白牙一说?
盟主日理万机,副盟主总督粮草,岂是你这白身之人想见就见的?
速速退去,莫要在此聒噪,妨碍军务!再不走,休怪军法无情!”
“你!”
张飞环眼怒睁,须发戟张,手中蛇矛猛地提起,一股狂暴的气势就要爆发!
“三弟!”
刘备低喝一声,一把按住张飞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关羽也冷冷地盯着那牙将,无形的压力让那牙将心头一凛,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但随即又觉得丢了面子,更加恼怒。
就在这剑拔弩张,张飞怒火即将冲破理智,刘备苦苦压抑之际
大地忽然传来沉闷而整齐的震动!
远处官道上,烟尘滚滚,一支精锐无匹的骑兵队伍,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撕裂了雪后初晴的天空,向着盟军大营方向疾驰而来!
这支骑兵人数约莫一万,但行进间阵型严整,人马合一,肃杀之气冲天而起,远非营中其他诸侯兵马可比。
当先两骑,更是如同战神临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左首一将,身披耀眼银甲,胯下赤红神驹如同烈焰,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夺命的寒光!
右首一将,头戴凤翅紫金盔,身披黄金锁子甲,手持一柄凤翅镏金镋,胯下黄骠透骨龙神骏非凡!
两位绝世猛将拱卫的正中,是一张年轻却充满威严、目光深邃如星海的面孔。
刘辩身着黑色锦袍,外罩一件不起眼的裘袍,但那股久居人上的气度,却让任何人都不敢忽视!
“天子龙旗!是晋阳的陛下!是少帝陛下亲临了!”
不知是谁眼尖,看到了队伍中那面高高飘扬的“汉”字龙旗,失声惊呼!
整个营门附近瞬间轰动!
无论是守门的牙将士兵,还是营内被惊动探头观望的其他兵卒。
乃至那些被阻拦在外的小股义军首领,无不震动!
“是陛下!真的是陛下!”
“陛下亲临酸枣了!”
“快!快开营门迎接圣驾!”
守门牙将早己吓得面无人色,连滚爬爬地招呼手下大开营门。
自己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哪里还顾得上刘备三人。
刘辩骑乘九天踏炎麟,在宇文成都和吕布的护卫下,缓缓行至营门前。
目光扫过跪伏一地的人群,落在了那三个虽也跪地行礼,却显得格外挺拔、气质迥异的背影上。
三人的模样,瞬间与刘辩记忆中的形象重合!
“停。”
刘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刘辩目光却落在了跪在最前方,强压激动与屈辱的刘备身上。
“前方跪者何人?”
刘辩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然的威压。
刘备连忙抬起头,强抑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依旧清晰洪亮:
“草民刘备刘玄德,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
闻陛下亲临义军,讨伐国贼,特携义弟关羽、张飞,前来投效!
愿为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