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招安诏书,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凉州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马腾、韩遂两位凉州主事者,此刻聚在一起。
“文约兄,”
马腾看向一旁面色阴沉的韩遂,语气恳切,
“今洛阳朝廷诚意十足,陛下年少英睿,正需我等边地将士匡扶。
我意接受诏安,率部前往洛阳觐见。
你我兄弟若能同心协力,共辅王室,必能光耀门楣,不负平生之志!”
韩遂站起身,冷笑一声道:
“凉州是我们兄弟打下来的,就该我们自己做主!
朝廷?
哼,如今这天下,有兵有粮便是王!
何必去洛阳仰人鼻息?”
马腾皱眉:“文约兄岂可如此说?我等终是汉臣”
“汉臣?”
韩遂语气越发激烈。
“如今双帝并立,关东大乱。
晋阳那位生死未卜,洛阳这位就想空手套白狼,拿走我们的兵马地盘?
天下岂有这般便宜事!
我意己决,绝不奉诏!
兄长若要去,恕小弟不能奉陪!”
话不投机,两人不欢而散。
马腾回归本部,思前想后,家族荣誉与对汉室的忠诚最终占据了上风。
遂决定不顾韩遂反对,自行整顿兵马,准备东赴洛阳。
就在整军期间,一位名叫王镇恶的年轻将领前来投效。
此人虽年纪尚轻,但谈吐间尽显韬略,对兵阵之事见解独到。
马腾颇为赏识,又正值用人之际,便授其裨将军之职,令其参赞军务。
韩遂大营。
得知马腾果真开始集结部队,韩遂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马寿成!你既要自寻死路,就别怪我不念结义之情!”
“你想去做你的忠臣良将?我偏不让你如愿!”
韩遂当即召来心腹,密令道:
“立刻去联系北地的完颜宗弼和王保保!
告诉他们,马腾部即将东移,武威防务空虚,正是他们南下夺取草场、财帛女子的大好时机!
我愿为他们提供马腾军的行军路线,并在他们出击时,按兵不动!”
凉州以北,草原大帐。
完颜宗弼与王保保接到韩遂密信,大喜过望。
“好!韩遂这老狐狸,果然忍不住了!”
王保保双眼放光。
“马腾军是块硬骨头,但如今他们要移动,正是袭击的好机会!
当集结儿郎们,目标——马腾东归队伍!”
完颜宗弼脸上露出一缕狞笑。
“金弹子、银弹子!”
“末将在!”
“命你二人为先锋,率领最精锐的铁骑,给我首扑马腾中军,撕开他们的阵型!”
“得令!”
完颜金弹子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早就想会会那个家伙了!”
数日后。
马腾军行至一处名为“野狼坡”的谷地。
大军行进,辎重繁多,队伍拉得较长。
马腾自领中军,马超、庞德为前后呼应。
突然,大地剧烈震颤起来,远方地平线上出现一道黑线!
随即迅速扩大,化为无数奔腾的骑兵,呼啸着冲向马腾军的侧翼和后队!
“敌袭!是羌胡!结阵!快结阵!”
马腾立刻着大吼下令。
但仓促之间,行军队伍难以迅速转换成坚固的防御阵型。
羌胡骑兵速度极快,转眼己杀入阵中!
刀光闪烁,箭矢横飞,马腾军后队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惨叫声西起。
“父亲勿忧!马超在此!”
一声清越的怒吼如同霹雳炸响!
一身白袍银甲的马超,手持虎头湛金枪,率领麾下精锐的西凉铁骑,从前方猛地折返!
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地楔入了羌胡骑兵的浪潮之中!
“庞德在此!休伤我主!”
另一声暴喝从后队传来,庞德挥舞截头大刀,勇不可当,连连将冲来的胡骑劈落马下!
千钧一发之际,王镇恶冷静的声音在中军响起:
“主公勿慌!”
王镇恶策马来到马腾身旁。
“主公!可令长矛手向左翼集结,弓弩手居后三段击!
辎重车辆向右前方移动,结成车阵以为屏障!
并将前军变后军,向中军靠拢,保持圆阵!”
王镇恶临危不乱的分析,顿时让马腾神情一震。
随即连忙按照王镇恶的建议下达指令。
并授予王镇恶临时指挥权!
随着指令的传达,原本惊慌的西凉军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开始依令行事。
局势虽依然危急,但混乱的局面开始变得有序!
马超更是勇猛绝伦,长枪舞动间,无人是其一合之敌!
硬生生在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稳定住了中军阵脚。
“哈哈哈!马超小儿,休得猖狂!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