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土垠城内。
粮窖彻底空了,最后一点糙米碎屑也被争抢一空,饥饿的哀嚎在街巷间此起彼伏。
守军士兵们拄着兵器瘫坐在墙角,眼神涣散,连站起的力气都少了大半。
“报——主公!
城外高宠、马超、庞德三将率精骑叫阵,指名要主公或公孙述将军出战!”
一名亲兵踉跄着闯入县衙大堂。
公孙瓒脸色阴沉:
“传我命令,严守城池,任何人不得出战!”
“诺!”
亲兵捂着肚子缓步离开。
公孙瓒目光转向韩擒虎:
“苏仆延的援军,还没有消息吗?”
韩擒虎摇了摇头:
“我们派去的三拨信使都石沉大海,至今未有半点回音,
恐怕恐怕他们不会来了。”
堂内瞬间死寂,众人脸上血色尽褪,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乌桓援军是他们唯一的指望了,如今
就在这时,堂外脚步急促,延岑满脸焦灼闯入:
“将军!不好了!
城下士兵们实在撑不住了,纷纷喊饿,己有小股士兵开始躁动,
再不筹粮,恐怕会生内乱!”
公孙瓒双拳紧握,沉默良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狠厉:
“传我命令!
将城中所有战马清点,杀一部分分给军士们,让他们饱餐一顿!”
公孙述、韩擒虎等人闻言皆是一怔,随即无奈叹息。
战马是骑兵的根本,杀马意味着彻底放弃突围的可能,
可眼下若再不让士兵进食,别说守城,恐怕不等敌军来攻,城内就先乱了。
“伯圭,也只能如此了。”
公孙述沉声道。
接下来几日,土垠城内弥漫着血腥味。
公孙军先是杀马充饥,战马吃完便煮弩箭上的兽筋、盾牌上的皮革,
到最后,连城墙上的杂草都被采光。
可即便如此,乌桓援军的影子依旧不见。
绝望如潮水般将整座城池淹没,
守军士兵们眼神空洞,连反抗的念头都渐渐淡了。
与此同时,联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韩信、薛仁贵、徐庶、李光弼围坐于地图旁,
薛仁贵眸中精光闪烁,沉声道:
“诸位,围困土垠己有多日,公孙军断粮,军心溃散,我看,总攻的时机到了!”
韩信抚掌附和,指着城头方向:
“薛将军所言极是。
我连日观察,城头守军面黄肌瘦,站姿歪斜,绝非佯装,定是早己断粮,
此乃良机,当速速攻城!”
韩信话锋一转,补充道:
“另外,可令后方士卒多树旗帜,派部分骑兵在营后往返驰骋,扬起烟尘,
制造晋阳十万大军驰援的假象,让公孙军彻底丧失斗志!”
薛仁贵欣然点头:
“好计策!
光弼兄,烦请你率一万步兵,从东门、南门发起佯攻,吸引守军主力!
韩将军,你率五千精骑,埋伏于西门侧翼,待守军调动,便趁机突破!
元首,你坐镇中军,统筹调度!
我则亲率主力,主攻北门!”
“诺!”
众人齐声领命,立刻分头部署。
片刻后,联军大营号角齐鸣,鼓声震彻天地。
无数士兵披甲执刃,推着云梯、冲车,向着土垠城合围而来。
营后烟尘漫天,旗帜林立,远远望去,竟真似有大军源源不断赶来。
“报——主公!联军大举攻城!
北门、东门、南门都被围了!”
亲兵连滚带爬地冲入县衙。
公孙瓒闻言,面露决绝之色。
猛地拔出佩剑,厉声喝道:
“全军听令!死守城池!与土垠城共存亡!”
说罢,公孙瓒提剑大步而出,
公孙述、公孙阳、韩擒虎等人紧随其后,一同登上北门城头。
刚到城头,众人便被城外的景象惊住。
黑压压的联军士兵如潮水般涌来,云梯架满城墙,冲车撞击城门
更远处,烟尘弥漫,旗帜遮天蔽日!
“那是晋阳的援军?真的来了?”
一名守军士兵颤声低语,手中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完了我们死定了!”
“别打了,投降吧!”
守军本就饥饿无力,此刻见此阵仗,斗志瞬间瓦解,
不少人扔下兵器,瘫软在地。
“稳住!那是敌军诡计!
谁再敢扰乱军心,立斩不饶!”
公孙瓒挥剑砍杀一名叫嚷投降的士兵,怒吼道。
可此时军心己散,他的呵斥毫无作用。
城墙上,联军士兵踩着云梯奋勇攀登。
贾复手持亮银戟,一戟挑飞城头守军,率先跃上城墙!
“公孙军士卒听着!放下兵器投降,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