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我已失先机,姜南殊肯定早布好了局在等我,正面抗衡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顾西砚突然坐了下来,一直紧绷的身姿舒展开来,是一种放松而享受的姿态,一下子成了三个人中最惬意的那个。
马芳铃点点头:“所以你需要外援——不是我,盛斐对姜南殊的所作所为不可能一无所知,但她一直隔岸观火,说明你在她心里没有价值,现在,你要去向她证明,你有这个价值了,顾少堂主。”
“这里是观雪楼的地下密室,离雷火堂不是很远,如果你死在了这段路上,我就要换个人谈判了。”
这个石室并不是很大,顾西砚和马芳铃几乎占据了两端,她漆黑的眼眸突然被光线晕染得模模糊糊,顾西砚却能从她语调中读出来,这句话是她今晚上说的最真实的一句。
顾西砚能和姜南殊周旋到今天,靠的当然不只是不是姜南殊的手下留情。
这个局,作为当事人,他心里已经有了解法,现在,他想知道的是作为局外人,马芳铃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帮暮云霜。
他的这句话,代表交易成立。
马芳铃弯了嘴角,愉悦的心情展露无疑,她用了惯用的反问句,来让顾西砚一同分享这份喜庆。
“你觉得呢?”
顾西砚没有被她的开心感染,他觉得这辈子他都会和马芳铃背道而驰,包括情绪。
马芳铃的快乐是他的苦闷,苦闷会让思维打结,让大脑冻结,一句话未经理智加工的话脱口而出:“难道你对我同病相怜?”
“哈哈哈哈哈哈!”
震耳欲聋的笑声出自被这份愚蠢取悦的路小佳,他的笑肆无忌惮,声音越大马芳铃的脸越黑。
“你是白痴吗?”马芳铃的微笑和顾西砚的大脑一样被冻结了,犯蠢的是顾西砚,但路小佳无差别扫射的狂笑连带马芳铃也被看扁了。
她鄙夷的眼神,嫌弃的语气让顾西砚涨红了脸,话才出口他的脑海里就只剩下“完蛋”两个字,但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他难堪地转过头,掩饰自己的羞愧。
待尴尬的气氛散去,他才轻咳一声,说出被头脑的一时发热挤掉的答案:“你要为暮云霜正名,雷火堂的指控自然是由雷火堂撤销最有说服力。”
他稍微顿了顿,说道:“我觉得,只要拿出雷令珠,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你真的不知道雷令珠被藏在什么地方?”
顾西砚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马芳铃歪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谁知道呢,可能被埋在哪片土里,也有可能被鸟叼走了,还有可能被路过的野狗吞了,嗯,叛徒不是死在码头上吗,说不定是挂在了哪条鱼的脖子上在大海里游泳。”
顾西砚反唇相讥:“鱼没有脖子。”
马芳铃道:“哦,是吗?我对鱼类没有研究,如果你今天活下来了,我再来向博闻广识的顾堂主请教请教!”
顾西砚还是问出了他很在意的那个问题:“暮云霜和你到底是……”
这个问题终究还是没有得到解答,马芳铃打断了他:
“天快亮了,顾少堂主,你该走了,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
谜,终有解开的一天。
留不住命,可就等不到那一天了。
顾西砚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一直搭在他身上的白布软绵绵的滑落在椅子上。
他迈开步伐,走向了那道门。
与马芳铃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说道:“我会让你再喊一次那个称呼的。”
马芳铃用拭目以待的目光给他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