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天庭的一处花园内
鹤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袍，看向凯莎：“要不要让彦多传点他的详细数据回来？我想研究一下他的能量体系，说不定对神圣基因的优化有帮助。”
凯莎摇摇头，重新靠回藤椅上，目光望向花园尽头那片能看到星舰的方向：“不用刻意去探究。
让彦继续观察就好 —— 太强的好奇心，有时候反而会打乱既定的轨迹。
我们只需要知道，地球那边多了个能让莫甘娜头疼的‘变量’，就够了。”
鹤熙猛地从藤椅上坐起来，指尖攥着数据板，指节都泛了白 —— 屏幕上还停留在龙炎释放 “无烬龙威” 的画面，黑红色能量撕裂空气的轨迹清淅可见。
她眼神亮得惊人，象是发现了全新星域的研究者，连声音都比刚才急促了几分：“凯莎，我是真的好奇！你看他这能力，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她伸手指向投影里龙炎的身影，银发散落在肩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们天使、还有凉冰的恶魔、烈阳、德诺，甚至卡尔的冥河 —— 谁不是靠暗能量吃饭？
我们总说‘人无法超越神的界限’，所以才挖空心思搞暗位面，造天体计算机，把那些大家伙搭在暗位面里，靠它们帮我们把‘人’的底子堆成‘神’的架子。”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指尖在数据板上划过天使文明的神体参数，语气里多了点自嘲：“可本质上呢？
没了那些计算机撑腰，我们撑死了就是寿命长点的超级战士 —— 比普通一二代战士强些，能玩点更复杂的能量技巧，却没真正跳出‘战士’的框框！
说到底，我们还是在神河画好的圈子里打转。”
凯莎端着水晶杯的手没动，淡金色的液体在杯底轻轻晃了晃，她看着鹤熙激动的模样，没插话，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专注 —— 她知道，鹤熙一旦聊起科技与体系，就会露出这种近乎痴迷的认真。
鹤熙没在意凯莎的沉默，继续说着，脚步不自觉地在青石板上踱开，银白花瓣落在她的长袍上，又被她的动作拂开：“可龙炎不一样！
你看他的战斗数据 —— 没有暗能量波动，没有天体计算机的支持信号，他的力量全从自己身体里冒出来！
不用靠任何外部设备，单靠自身能力就能摸到三代神的门坎，这是真真正正‘突破限制’啊！”
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凯莎，眼神里的火热几乎要溢出来：“这是全新的体系！
凯莎！
我们这些文明，说穿了不都是神河的‘继承者’？
我们的科技、我们的体系，哪怕有些地方比神河强了，可根子里还是在他们的肩膀上往上爬 ——
那你说，要是神河当年也走到了头，没路可走了，我们现在这样，会不会早晚也撞进同一个死胡同？”
说到 “死胡同” 三个字，鹤熙的声音沉了下去，她抬手关掉数据板，银发散落在肩头，眼神里的激动渐渐被凝重取代。
作为天使文明科技的掌舵人，她比谁都清楚这份 “停滞” 有多刺眼：“你想想，我们的四代神体是什么时候成的？
两千年前，第四次天使恶魔战争之前！
可这两千年里，我们除了把你我成功升级为了四代神体，有过本质突破吗？
第五代神体的研究，卡了多少年了？连个影子都没摸到！”
她走到水晶廊柱旁，指尖轻轻碰了碰缠绕的发光藤蔓，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更别说，三代神体我们上万年前就搞出来了，到四代神体，硬生生等了万年才勉强成 —— 凉冰那丫头的四代神体，还不是靠了卡尔的帮忙？烈阳到现在都没真正搞出自己的四代神体！”
“你看，”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凯莎身上，圣光把她的银发染得微微发亮，“脱离了神河留下的那些底子，我们整个已知宇宙的进步都慢得象蜗牛爬。我们总说自己在‘进化’，可到底是在‘创造’，还是在‘啃老本’？”
凯莎终于放下水晶杯，站起身走到鹤熙身边，目光望向花园外那片悬浮的天使星舰 —— 星舰的外壳反射着圣光，安静得象沉睡的巨兽。
她拍了拍鹤熙的肩膀，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我知道你的担忧。龙炎的出现，确实象一颗石子砸进了平静的湖里 —— 他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也让我们不得不回头看自己的路。”
鹤熙看着凯莎，眼神里的凝重稍稍淡了点，又多了几分研究者的执着：“所以我才想深入研究他的能量体系！
哪怕不能照搬，说不定也能给我们指条新路子 —— 总比困在神河的老框架里，等着撞墙强。”
凯莎轻轻点头，指尖拂过落在肩头的银白花瓣，花瓣化作微光消散：“我没说不让你研究，但别太急。
新体系的出现不是偶然，我们得慢慢看，慢慢琢磨 —— 毕竟，龙炎这颗‘石子’，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现在还说不准呢。”
微风再次吹过花园，发光藤蔓轻轻摇曳，两位女王的身影站在水晶廊柱旁，目光一个望向星舰，一个落在投影残留的微光上 ——
而她们讨论的 “新体系”，此刻正在地球的卧室里，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盛夏与硬仗。
龙炎的卧室里还留着午后阳光的馀温，窗帘没拉严，一缕金橙色的光斜斜落在床头柜上，照亮了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日期 ——“7 月 30 日”。
他刚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