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差别。”
“第二种情况,就是汉军外强中干。他们严密封锁江岸,就是要我们不知汉军的虚实,不敢大举反攻,直到他们撑过最艰难的时期。”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们现在不进行反击,就是大越的罪人。因为,现在正是雨季末期。汉军不但瘟疫最为严重,而且弓箭因为雨水和潮湿,威力最低,更别提火器了。”
“等汉军撑过了雨季,甚至撑到了明年,他们更加适应当地的气候。后方,还会有更多的汉军增援。我们就失去了唯一的可胜之机。”
陈守度微微点头,道:“国峻你说得很好。但是,对面的汉军,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陈国峻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是第二种情况。”
陈守度道:“为什么?”
陈国峻道:“因为,汉军沿江巡逻的马队太多了。马比人更容易生病,就算汉人能适应我大越的气候,他们的战马也适应不了,恐怕早就已经损失过半,甚至七八成。”
“为什么现在,汉军还如此不惜战马,进行巡逻?恐怕一方面,是为了屏蔽两岸的消息。另外一方面,就是彰显他们的大军非常行有馀力。”
“汉人的兵书上说,能示之以不能,不能示之以能。现在,汉军彰显的是‘能’,其实他们已经‘不能’了。”
陈守度眼前一亮,道:“华夏的春秋战国时期,越国兵败,退守湘湖城山,吴军十万大军围住城山,吴将派人向城山送咸鱼两尾。范蠡虽然军粮匮乏,但还是令卫兵在洗马池中捉红锦鲤两尾,叫送咸鱼的吴兵带回,吴帅一看觉得山上有水、有鱼、有粮,完全有准备,于是下令撤军。”
“这就是‘馈鱼退敌’的典故。国峻你的意思是,汉军是用了‘馈鱼退敌’之计,虚张声势?”
陈国峻道:“十有七八就是如此。”
其实,陈国峻虽然是安南数得着的英杰,但是小国寡民,见识有限,无法理解赵朔汗国恐怖的国力。
汉军的战马,的确因为瘟疫损失的非常多。毕竟,人可以喝烧开了的水,马总不能也喝开水吧?漫长的雨季中,哪来的那么多的干柴?
但是,赵朔对安南的后勤支持是不遗馀力的。赵朔汗国的战马数量,更是远超出了陈国峻的想象。
损失多少战马,赵朔就给安南远征军补充多少战马,让汉军随时保持一人三马的状态。
不得不说,如同之前赵朔又是收购蛮人头皮又是三倍价格收购府兵的馀粮一样,真是花了血本了。
赵朔是要稳扎稳打,用恐怖的国力硬生生砸死安南。
“很好!”
陈守度微微咬牙,下定了决心,道:“如国峻所言,我们现在的关键,就是相不相信我大越的国运了。”
“不相信大越的国运,认为汉军已经在北方站稳了脚跟,那没办法,我大越亡国的命运就算注定了。
“相信大越的国运,那汉军现在就是最为虚弱的时刻。此时不破汉军,更待何时?”
“你们,到底相信不相信,我大越国运仍在?”
他话音刚落,全场顿时一片沸腾。
“相信!我们当然相信大越国运!”
“反攻!全面反攻!”
“渡过富良江,收复失地,反攻华夏!”
“汉军虚张声势,却瞒不过我大越智者的双眼!”
……
一方面,陈国峻的话有些道理。另外一方面,不相信大越的国运行吗?
难道要他们相信,大越灭定了。他们独立于华夏的希望彻底破灭,他们的荣华富贵一切成空?
就这样,安南朝廷计议已定。
十日后,也就是九月二十那天,天刚放晴,安南军就出动了。
陈守度留下一万正规军,五万辅助军队守升龙府,防备赵朔汗国的海军。
其馀,四万正规军,二十三万辅兵部队,共二十七万大军全部出动。
他们在九百里的防在线,兵分九路,每路三万,用船只、竹筏装载,浩浩荡荡渡过富良江,向汉军发动全面反攻。
陈国峻作为安南的皇室宗亲,就率领着三万大军。其中,正规军五千,辅军两万五千人。
他们浩浩荡荡,向嘉林县的县城开来。
一路之上,汉军骑兵并没有选择拦截,而是远远缀着,似乎不敢和安南军交战。
沿途村寨,更是空无一人。
这让陈国峻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汉军外强中干,已经不敢和他们野战,只能死守嘉林城。
“南国山河南帝居,截然定分在天书。如何逆虏来侵犯?汝等行看取败虚。”
当天下午时分,三万安南军已经唱着嘹亮的战歌,士气高昂,达到嘉林城下,准备安营扎寨。
不过,也正是在这时——
嘉林城的大门开了!
四支骑兵队伍从嘉林县的四座城门中蜂拥而出,连绵不绝,马蹄声如雷。
功夫不大,战马奔腾,已经将陈国峻的大军,四面包围!
毕竟,陈国郡麾下才八百骑兵,根本就无法阻止汉军这么多铁骑的合围。
粗略估算,汉军的骑兵,达到了一万四千!
这些人当然不都是汉军八旗,还有嘉林县的众多府兵。他们抛弃了家中的一切,只带着自己的女人来嘉林集结。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