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萧清澜当众细数多年积怨,将自己毒害归鹤、纵火行凶等恶行,全归咎于萧明晖的偏心与世人的不公,声称自己只是在“反击”。
今儿个咱们就讲,柏忆安严词驳斥萧清澜的狡辩,点破其贪婪嫉妒的本性,萧清澜内心防线崩塌,最终选择自缢身亡,萧明晖则对外谎称其急病离世。
话说此时萧明晖闻言,早已僵在原地,嘴唇动了好几下,喉咙里却像堵着一团棉絮,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望着眼前面目狰狞、满眼怨毒的大女儿,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从没想过,自己多年来对家族传承的期许、对子女的管教,在她眼里竟全是可恶的逼迫与不公。
年幼的归鹤站在角落,脸色苍白如纸,萧清澜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剜着他的神经。
他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话语,只觉得人心竟能阴暗到这般地步,至亲之间竟也是如此无情怨怼可怕,后背不由得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柏忆安却自始至终面色未变,指尖依旧按在软剑的剑柄上,眼神冷得像寒冬里的冰。
他本不想再与萧清澜多费口舌,可归鹤在场,他必须把道理说透,让这荒唐的借口无处遁形。
“你这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恶行找借口!”
柏忆安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字字清晰地砸在萧清澜心上,
“单论命运,你身为萧家嫡长女,自小锦衣玉食,被众人捧在手心,这份福气早已超过当今四国境内九成以上的人。
你可曾想过,此时此刻,多少人在寒风里挨饿受冻,多少人为了一口吃食、一文银子拼尽全力挣扎求生?”
他上前一步,目光锐利,死死盯着萧清澜:
“你享受着月湖山庄带来的荣华富贵,就该受萧家伦理规矩的约束,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你以为你父亲只是个执着于求子的傀儡?你可知他肩上扛着整个家族的重担?
东越国如今强肉弱食,山庄内有族老施压,外有对手虎视眈眈,若没有儿子继承家业,萧家迟早会被吞得尸骨无存!
他的难处,你作为嫡长女何曾体谅过半分?”
“你口口声声叫冷晶晶‘晶姨娘’,觉得她出身低贱、不配受宠?”
“你可知她本是北齐国人人敬仰的雪圣女,能通神祈福,在雪鹤山一带的山林间救过无数受困百姓?
若不是你父亲当年放下身段,千里迢迢苦苦哀求,她本该一生潇洒自由,何苦被困在这后宅方寸之地,受你这般算计?”
“还有归鹤。”
柏忆安转头看了眼神色苍白的归鹤,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对萧清澜的严厉斥责,
“你只当他是个碍眼的庶子,可你看见他小小年纪便知担当?他懂大义、识大理,看似温和却极有主见,心地善良得连蚂蚁都不忍伤害
——这些品性,你哪一点比得上?
论心智、论德行,他比你强的,何止百倍、万倍!”
“你不是造世主,这世界本就不会围着你一个人转。”
柏忆安的声音再度冷了下来,带着彻骨的失望,
“你不过是一叶障目,把自己困在了嫉妒与贪念编织的牢笼里。人这一辈子,有谁能事事称心如意?
心善之人,会守着初心,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处境;
唯有心恶之人,才会把所有过错都推给别人,靠伤害他人、掠夺一切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最后,柏忆安的目光重重落在萧清澜惨白的脸上,一字一顿道:
“萧清澜,你错得离谱,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资格怪任何人。
今日的下场,是你自己一步一步选的,难辞其咎,罪有应得!”
萧清澜站在书房里,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不肯让那点残存的骄傲从挺直的脖颈间泄出去半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柏忆安的话像一把把重锤,早已将她心里那点支撑自己的底气砸得分崩离析。
只剩一片狼藉的碎片在胸腔里硌得生疼,连呼吸都带着苦涩。
后来被管家“送”回房间时,她看着熟悉的雕花窗棂、梳妆台上那几盒市面早已断货的胭脂
——这是月湖山庄特意为她保留的出嫁前的闺房,连床幔的花纹都是当年她亲手挑选的缠枝莲纹。
可这份熟悉与温情,此刻只让她觉得刺眼又讽刺。
小荷端来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茶烟袅袅,香气沁人心脾。
萧清澜却只是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茶盏,便漠然挪开了手。
此刻她的舌尖连半分茶香都尝不出来,只觉得满口都是挥之不去的苦味。
她忽然想起回来前的那个晚上,自己悄悄叫住两个儿子思澈和思瀚,蹲下身温柔地摸着他们的头,一遍遍地叮嘱:
“思澈,思瀚,娘不在身边,你们要好好读书习字,也要跟着武师好好学武,兄弟之间要彼此信任、彼此守护。”
那时她就隐约有了预感,这趟回月湖山庄,怕是再也回不去承平公府,再也见不到她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儿了。
想到这里,眼眶忽然就热了。
她舍不得那两个孩子,舍不得他们奶声奶气喊“娘”的模样,舍不得他们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