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其余众人散去后,脚步声渐渐远去。韦青松刚走出密室,却见彭辛拄着拐杖,早已等在外面。
彭辛虽不知韦青松的全盘详细计划,但也晓得一二,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韦天王倒是安排得周全,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就是不知,徐烟羽那丫头,被情爱迷了心窍,是否真能靠得住?”
韦青松冷笑一声,转身看向他,烛火映照下,眼底满是不屑:
“她因爱生恨,慕容金梧当年无视她的情意,又不顾她的感受带回来了陆蝉,这份怨怼早已刻进骨子里,一心想让慕容金梧倒霉透顶,自然会听话!
她不是还勾搭了一个长老么,也是一个助力!
倒是彭长老,你最好安分些,按我的安排行事,若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坏我大事,休怪我不念旧情!”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十九年前的夺宝旧事,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慕容金梧若倒,你我才能高枕无忧;
若他不死,我们迟早都要被他当叛徒处理掉!”
彭辛脸色微变,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待韦青松与慕容金梧两败俱伤之际,他便出手收拾残局,既能除掉慕容金梧,又能扳倒韦青松,说不定还能趁机夺取望月山的控制权,一雪前耻!
三日后,一切布置妥当。
韦青松率北天王麾下三百精锐弟子,与彭辛一同乘船启程,直奔南唐。
十日后,船队抵达珠江府最南边的雷州渡口——
这里是海神教的秘密据点,岸边早有弟子接应,将他们引至一处隐蔽的渔村休整。
李三先行快马出发,前往仰月镇递送伪证,韦青松、彭辛一行则在渔村略作休整后,再行出发。
行至珠江府的五花城时,李三的快马终于传来消息:
伪证已成功送达按察使府,那按察使见状果然震怒,当即暗中调集府衙兵丁与周边驻军;
准备突袭望月山,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拿下慕容金梧!
韦青松捧着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猛地将信纸拍在桌案上,高声道:
“好!传令下去,加速赶路,日夜兼程!
待官府动手之日,我们便在山外接应,趁乱攻山,一举拿下望月山,斩杀慕容金梧!”
队伍日夜赶路,行至仰月镇外十里处的破庙时,徐烟羽派桑槿送来密信。
桑槿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眼神里透着几分机灵与狠辣。
“师父让我转告天王,望月山已流言四起,内门与外门弟子冲突不断,陆蝉似有不适,骆天峰与柏忆安正忙于调停,人心惶惶!”
韦青松展开密信,上面的内容与桑槿所说一致,甚至更详细地写了各长老的动向。
他将密信揉碎,掷于地上,用脚尖狠狠碾了碾,沉声道:
“时机到了!
传令下去,原地休整,将士们养精蓄锐,待明日官府动手,我们便趁乱攻山,里应外合,定要让望月山今日变天!”
夜色渐深,仰月镇的月心客栈内,司马炎正襟危坐于二楼雅间,桌上摆着两张泛黄的纸条——
那是珠江府的五花分栈、湖建府的旻福分栈先后传来的消息,内容一字不差:
海神教三百余人,由北天王韦青松率领,正向望月山而来;
彭辛已觉察月心客栈暗藏高手,暗中递话,盼能与客栈联手,共赢望月山之利!
而司马炎早已通过眼线获悉,海神教人马已行至仰月镇三十里外的破庙,明日便要与官府里应外合。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不由一笑:
“这彭辛倒是有点警觉和手段,能发觉我月心客栈藏龙卧虎,可惜,眼界还是太窄了!”
他指尖摩挲着杯沿,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彭辛哪里知道,这月心客栈的幕后主人,并非什么江湖隐士,而是望月山掌门慕容金梧的独女,慕容栖霞,月神教的教主!
多年来,月心客栈以经营食宿为幌子,实则是月神教遍布江湖的情报网核心,客栈里的伙计、账房,甚至门口的挑夫,皆是月神教培养的精锐!
“让他来吧!”
“按原计划行事,假意应承,稳住彭辛,明日官府与海神教动手时,也好借他的手,给韦青松添点麻烦!”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一场针对望月山的巨大阴谋,已在韦青松的步步布局下,悄然笼罩下来,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即将在明日清晨收紧!
而望月山内,徐烟羽刚刚送走来找她的内门一名长老。
那名长老贪恋她的美色与许诺的权位,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满脸欣喜:
“烟羽,明日之事若成,你可别忘了,答应让我做副掌门的事!”
徐烟羽脸上堆着柔媚的笑意,眼底却毫无温度:
“自然不会忘,长老,此战一过,望月山便归我们所有,到时候,你我二人共掌山门,岂不是美事?”
送走长老,徐烟羽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房门,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
她走到窗前,望着山下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