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软剑,可否借露露一观?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不过是柄普通软剑,有什么稀奇的!”
柏忆安哈哈大笑,性子本就不拘小节,当即抽出软剑放在案桌上。
杨露露却并未伸手触摸,只是细细打量了一番,见确实是寻常软剑,便满脸歉意道:
“老前辈真是豪爽!是露露见识浅薄,让您见笑了。
我这花舫女子,若是摆弄刀剑,官妈妈又要骂我轻狂了。劳烦您收起来吧!”
柏忆安又是一阵大笑,仿佛全然没把这试探当回事,随手将软剑收回腰间。
趁着为孩子们添茶的间隙,杨露露凑近栖霞和归鹤,笑着夸赞:
“这位小千金眼大明亮、耳高过眉,真是神童之相!
这位小公子双目有神、耳垂厚实,将来定是有福之人!”
归鹤闻言莞尔一笑,栖霞却在心里暗道:
真是胡诌八扯!前世的自己体弱笨拙,归鹤也命运多舛,哪有什么神童、福相可言。
柏忆安和慕容夫妇对这夸赞倒坦然接受
——栖霞自小聪慧,本就是神童模样;
归鹤如今得剑侠庇护,远离追杀,安稳度日,可不就是有福?
杨露露见三人言语间谦虚谨慎,唯独对孩子的夸赞坦然受之,心中愈发笃定:
这五人绝非凡俗之辈,定有来头。
这一来一回,问者存心试探,答者却从容应对,半点破绽也无。
杨露露见探不出虚实,眸光一转,便从舫内壁角的搁架下取来一卷古旧的图轴。
她轻轻拂去上面的尘灰,在案桌上缓缓展开,露出一张泛黄的画作:
辽阔的大海之上,一艘巨舰如沧海一粟,正在航行;
海水碧波翻滚,海鸥在船舷边飞旋。
“不瞒各位,这幅画是一位客人用来抵花酒钱的。”
“我这花舫女子眼界狭隘,如井底之蛙,实在看不出这幅画值多少钱。
诸位行走江湖,见多识广,不知能否帮忙估个价?”
柏忆安盯着画看了半晌,只觉寻常得很
——既无画名,也无作者署名。
唯有那天色阴沉、沧海如墨的意境,还算有些看头。
画中的船虽看着气派,可船帆上无任何图案,船身也没有花纹,素净得有些奇怪。
慕容夫妇也端详了片刻,同样没看出什么名堂。
归鹤盯着画里的船和海鸥,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丝毫头绪。
可栖霞的目光,却像被磁石牢牢吸住,瞬间锁定了图中的那艘三桅巨舰!
尽管绘制者刻意抹去了船身标志性的王冠与宝剑花纹,也隐去了船帆上象征海神教的人首龙身标识,但那独特的船体轮廓
——高耸的主桅、流线型的船舷弧度,乃至甲板上几处特有的了望台布局,都让她心头剧震!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就认出,这正是海神教主的座驾“海神号”!
即便被伪装得这般低调,那份属于海上霸主的凛冽气场,也丝毫不减。
再联想到杨露露的谈吐、花舫的背景,一个念头猛地在她脑中成形:
杨露露极有可能是“花木堂”的人,而她口中的“官妈妈”,莫非就是花木堂堂主上官婆婆?
这一切,恐怕都是公孙纣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再次试探她的身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