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王”
也就是公孙纣,其眼神狠戾如狼,还在死死钳制着母亲的胳膊;
而地窖角落的铁栏杆后,竟锁着一个形容枯槁、头发花白的男子,虽面色憔悴,可那眉眼轮廓,分明才是自己九年前印象中的那个父亲赵智!
“瑾儿?你怎么回来了!谁让你回来的!”
沐诺兰见他突然闯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奋力挣脱公孙纣的手,扑到赵怀瑾身前,死死拦住他:
“快出去!瑾儿,这里的事与你无关,你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公孙纣见到赵怀瑾,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回来,随即迅速镇定下来,试图掩饰慌乱。
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语气故作温和,与平日“父王”
“怀瑾来得正好,省得我再派人去请你。你来得巧,正好看看你这位‘慈母’的真面目。”
说着,他抬手指向沐诺兰,语气瞬间变得冰冷:
“你这位母亲,根本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是海神教花木堂的杀手!
铁栏后那厮,也和她勾结在一起,都是意图颠覆北齐的教中贼人,我正要拿他们问罪!”
赵怀瑾的目光在戴着人皮面具的公孙纣与泪流满面的母亲之间来回扫视,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声音发颤:
“母亲……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海神教的人?”
沐诺兰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砸落在衣襟上,却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无法否认,也不敢承认,只能用沉默应对。
“瑾儿!他在撒谎!他才是那个大骗子!”
铁栏后的赵智突然嘶吼起来,枯瘦的手用力抓着栏杆,指节泛白,因激动而浑身颤抖,
“他才是海神教的贼人!
他是假的,我才是你真正的父王!
这公孙纣,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整整九年了!
他杀了你的大哥,逼走你的二哥和姐姐,现在还要骗你、害你!
你千万别信他的鬼话!”
“死到临头还敢挑拨离间!”
公孙纣一脚狠狠踹在铁栏上,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地窖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转向赵怀瑾,语气越发“关切”
“我儿怀瑾,别信他的鬼话!
他就是想挑拨我们父子关系,好趁机逃脱。
你怎么突然进来了?我本不想让你知道你母亲的丑事,怕你伤心难过。”
赵怀瑾攥紧剑柄,心口的麒麟荷包紧紧贴着旧疤——
那是母亲早年熬夜为他绣的,里面还裹着一缕她的乌发,是母亲藏在锦绣里的牵挂。
此刻他已全然明了,书信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分虚假:
公孙纣还在巧言令色,以为他毫不知情,想继续把他当棋子;
母亲确实是公孙纣的同党,是海神教安插在王府的奸细,所有真相她都知晓,却瞒着他整整九年;
铁栏后那个形容枯槁的人,才是他真正的父王,承受了九年的囚禁之苦。
可她终究是生养自己的母亲,是无数个日夜为他缝补衣物、为他担忧的人,他舍不得让她出事。
那些绣荷包的日夜,那些混在棉线里的牵挂,是真的;
可她的身份,她的谎言,她参与的阴谋,也是真的。
睿亲王府的真相如此残酷,像一把刀剖开了他九年的人生,全是虚假与算计;
而皇宫那边,龙纹玉牌失踪,四皇子被查,皇子们的厮杀恐怕还未停歇,北齐的乱局,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沐诺兰听着公孙纣颠倒黑白、试图继续欺骗儿子,手指死死攥着赵怀瑾的衣摆,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某种决绝的决定,哑声道:
“瑾儿,别听他的。铁栏后才是你真正的父王,他是你的亲爹。
此人戴着人皮面具,是海神教的右护法公孙纣,当年杀了真正的王爷替身,假扮他掌管王府。
而我……我是他派来的奸细,是海神教的人。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王府。”
公孙纣脸色骤变,再也维持不住伪装的温和,猛地拔出腰间的鬼头刀,刀刃寒光凛冽,直指沐诺兰:
“沐诺兰,你竟敢背叛我!竟敢揭穿我的身份!我看你是活腻了!”
赵怀瑾趁机将母亲拉到身后,长剑“铮”地出鞘,寒光映着满地落梅与残雪,带着少年人的决绝与愤怒,他声音坚定:
“公孙纣,你的阴谋,你的谎言,到头了!今日我定要为父王报仇,揭穿你的真面目!”
赵怀瑾能否敌得过武功高强的公孙纣?
沐诺兰会站在儿子这边,还是继续帮公孙纣?
被囚禁九年的真赵智,又能否顺利脱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