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却又怕二人初识,自己言多有失轻挑,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讲。于是便左右盼顾,查找熟悉的身影。她馀光一扫,却见人潮之中,几个泼皮拖着麻袋,匆匆隐入一条暗巷之中。
秦之也见那麻袋扭动,情知其中必是被掳掠之人。只是此时虽有救人之心,却实在无力。
她侧首看向萧佑,却见他虎目微眯,双拳紧握,便要冲进那巷子去。秦之也情急之下一把扯住少年,温声道:“七郎且慢!此辈乃亡命之徒,行事毫无顾忌。我等孤力难敌,不若先寻禁军巡检报官,再图救援,方为稳妥。”
萧佑却不为所动,他沉声道:“晏晏姑娘自去报官,救人之事耽搁不得!”说罢,少年挣脱扯那纤纤素手,随即闪身穿越人群,亦隐没暗巷之中。
秦之也心中焦急,担忧萧佑安危。便自袖中摸出几枚铜钱,递给一位小贩,随即吩咐云云。便强自压下心中恐惧,自墙角捡起一条柴棍,跟跄着亦进了暗巷之中。
秦之也夜间目力不佳,此时进了暗巷,周遭事物于眼前皆是一片模糊。心中不由暗自后悔。只是萧佑不仅疑似梦中之人又救了自己,此番更是行义举之事。自己若是畏怯不前在那等侯,心中甚是难安!思及此处,秦之也只得强撑精神,谨慎摸索前行。只是心中却暗暗叫骂,“我真是昏头了,一个弱质女流,也敢强充好汉,若是被贼人发现,只怕在劫难逃。”复行百馀步,穿梭数处拐角,也不知被磕碰了多少皮肉,秦之也忽听前方一阵嘈杂。她心中一惊,暗自缩在墙角,悄悄探出头去。
却见拐角之外巷子之中,竖起几支火把。三五泼皮各自持着短刃,将一少年围在当中,却正是萧佑。其中一人面目凶恶,手中腰刀指着少年怒喝道:“哪来的崽子,也敢管我等之事。左右与我砍了他!”言毕,便见左右泼皮目露凶光,各自持刀便向少年捅将过来!
这少年身处险境,居然毫无畏惧。只见他袖中落出两节短棍,双手一合,短棍合二为一,却是条二尺有馀的精铁短棍。少年不动则已,动则惊雷,左右腾挪之间,便躲过了这帮泼皮的围攻。纵横交错之时,更是扬起铁棍,势如霹雳,不过须臾,便将这帮泼皮打倒在地。那为首恶汉见状,双眸微眯,冷哂道:“我道一个毛头小子怎敢独自一人,来坏某家好事。原是个练家子!”说罢,提着腰刀便欺身而上。
此人名唤祝七,原是豪商护院统领,颇有武艺。只因贪财好色,勾搭了豪商小妾,欲要谋财害命,只是事情败露为求自保,便弃了那小妾,独自藏入京师地下鬼城,拜在无忧洞一位堂主门下。专做偷拐勒索之事。落入其手之人,便是交了赎金,亦是难逃一死,手段可谓狠毒!
少年见着祝七劈刀砍来,却是岿然不惧,脚下腾挪欺身而上,便与那祝七斗在一处。这祝七曾为豪商护院,武艺自然不俗,于东京地界亦颇有名声。只是与之对战之萧佑,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竟也丝毫不落下风,二人交手二十馀合,祝七竟拿他不下!祝七虽惊叹这少年武艺,却毫无担忧,做这等杀头的买卖,他自有后手!
秦之也眯着眸子,正瞧着二人打斗入神之际。馀光却瞥见少年身后的砖墙之上伏着一个黑影,那人正持着一把尖刀,双腿如蛙紧绷,一双绿豆小眼紧盯着被祝七逼向墙角的少年,伺机而动。
秦之也心下惊骇,便是见了有二个爬将起来的泼皮,亦是不顾。只见她奋力惊呼道:“七郎小心身后!”
话音未落,那埋伏之人突然暴起,一把尖刀径直刺向少年后心!
此时少年虽得了秦之也提醒,却已是不及。而那一双泼皮更是目露凶光,向着秦之也扑将过来。值此危急之际,秦之也心如擂鼓浑身战栗,头晕目眩绝望待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