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故今日午间,携某拜访了一位在水都监任职的故交叔父,恳请一观东京暗渠水文图副本,以备防范之用。”
“某当时在一旁,有幸得见全图。此刻观此金线走向,与记忆中图谱所载京城暗渠水脉颇有相似。”
李清照神色微凝,指尖轻叩案几,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如此看来,那杨戬藏宝之处,十有八九便在开封城内某处。”她眸中光华流转,似已窥破重重迷雾,却又凝于最后一关,“只是……单凭这幅无字之水图,却是不能确定到底为哪处暗渠水脉。这香袋藏宝之谜,咱们眼下只得出藏匿之地便在东京城,只是到底何处便一无所知了。此刻纵使将图掷还无忧洞,那群只识打杀劫掠的鼠辈怕是更要挠头。”
她抬眼看向萧佑与秦之也,唇角泛起一丝冷峭弧度:“届时寻宝不得,反要疑心我等藏私。若行纠缠报复,只怕我等皆要头痛。”
萧佑闻言,却沉默不语。若按他心中所想,这藏宝图即便全部解出来,亦该当上缴朝廷,使这杨太监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尽归公有,充作国用。而非交于贼人之手。只是他不日便要离返钱塘。而晏晏姑娘和易安居士却要长居东京。徜若真照他心中所想行事,反倒将她二人陷入险境,如此不义之举,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或是……萧佑心念动间。
秦之也却道:“师父此言差矣,这图无论解不解得出,都不该交给那群贼人。无忧洞不过地下匪类,见不得光的宵小之徒,吾等官宦之家,岂有惧怕之理!”
秦之也话音未落,李清照似笑非笑地将眸光从萧佑脸上移开,对着秦之也道:“晏晏终究涉世未深,你可知无忧洞早在大宋立国之前便扎根东京地下,其势力盘根错节决不可小觑。你道开封府为何年年缉盗,却始终剿不尽这些鼠辈?盖因有人需要它们的存在。无忧洞背后到底有几人我自是不知。但却知晓,这些人绝非你我能招惹的。且将这香袋水图尽数抄录一份,权当后路。且将这原本交予小郎君,叫他带回去。徜若明日来寻的只是无忧洞匪类便罢了。若是官府之人,小郎君便将此物推出去,叫它们好交差便是。
秦之也闻言怔住,面色变幻片刻,终是低声道:“倒是晏晏想得差了,如此七郎便将此物且带回去罢。”顿了顿,秦之也又道:“徜若真如师父所言,来的是官面上的人物,七郎将它交出去便可。切莫轻举妄动,徜若七郎与伯父身陷囹圄,反倒叫亲者痛仇者快了。”
夜色渐深,庭院之中微风穿廊而过,带来几分凉意。李清照立于檐下,望着逐渐远去的萧佑,心中不由暗叹。她如何看不出来,这小子拿走香袋时的决绝。他哪里是肯将东西交出去的性子,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硬扛到底了。